當一個性格內向甚至有些孤僻的人去到一個四周都是陌生人的環境時,那麼他此刻的唯一一個朋友便會成為他的依靠。
至少現在對我來說就是如此...
班長已經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她又跑到哪裏去了...
不過,幸好旁邊還有一個雖然算不上多熟悉但至少也是同病相憐的人,讓我不至於太過的惶恐不安——我向來都是個沒有什麼安全感的人,也很不適應那種一個人呆在周遭都是陌生人的地方。
所以江濂的存在倒是讓我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也少有的變得活潑了一點,開始有一茬沒一茬地跟他找話題聊天,甚至還能偶爾跟他開開玩笑...
隻是我那點貧瘠的社交經驗根本就沒有江濂的豐富,能分享給他的故事經曆也不是很多,所以基本也是他在那說,然後我在那靜靜地聽著,聽他說起以前遇到的某件奇葩的故事,或是一些有趣的人,我為此還聽得有些入了迷,偶爾讚歎或感慨一兩句,然後繼續聽他娓娓道來。
“誒?那你的那個朋友之後怎麼樣了?既然是踢傷了人,不用賠錢的嗎?”
他跟我說起的是一個他的某個朋友,在因為某次被人找茬的時候卻不小心將對方踢傷進了醫院的故事。
“最後肯定賠錢了啊...他家裏又不差這點。就是很不爽啊,明明就是對麵先來找茬的,憑什麼還要到去醫院給他道歉...”
他聳了聳肩,一臉憤憤地嘟囔著什麼‘當初就該下狠點手’之類的狠話。
望著他那副為他的朋友一臉打抱不平的樣子,我也有些糾結起來,按理來說,別人來找茬之後反被揍了那是活該,他的朋友將對方打進醫院倒也無可厚非,可偏偏最倒黴的就是負責處理這件事情老師是個典型的和稀泥高手,明明是自己的學生占理卻依然要求去給傷者道歉。
“那之後?”
我盯著他那張帶著些許桀驁不馴的側臉,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輕聲開口問道。
“轉學了唄。”
他的的語氣頗為鬱悶,昂起頭來豪飲一口手中的檸檬味飲料,喉結輕輕滾動,似乎那入喉的是杯去憂消愁的苦酒一般。
“轉...學?”
“嗯,轉走啦。”
沒有去管他的那副鬱悶情緒,我在一旁低著頭反複地琢磨起了這個詞語,直到最後稍微有了一點頭緒時,這才一臉不太確定的語氣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你說的那個朋友...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隨著我的提問說出口,我能看見他的那雙原本盯著我臉龐的目光很快便撇開我看向別處,而我即便自認自己情商低下但也能十分確定那是個心虛的表情。
“以普遍理性而言,好像也確實可以這麼說...”
似乎是被我不小心揭了老底,他有些臉紅地撓了撓頭,嘴裏不停地說著些什麼‘當初隻是一時衝動,現在已經有好好改過自新了’之類的話語。
而我其實也是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溫和良善的家夥原來也是個狠角色,至少打起架來的時候就是,反正我以前是從沒見過打架還專門往著別人褲襠的那個位置招呼的,而且聽他所說,他那次給別人留下的陰影似乎也是幾乎能伴隨一生...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偷偷地往旁邊稍微挪了挪,心裏也記住了以後一定不能招惹這個家夥,甚至態度也要好一些...畢竟我還真的不想失去那玩意兒。
“拜托,我又不是什麼惡魔...隻是跟你講了件以前的事而已,用得著這麼怕我嗎...”
在察覺到我的小動作後,他先是微微一愣,之後又是帶著些刻意的無奈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