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瑤現在十分的憤怒。
實際上,具體的理由和原因她也不太清楚。但每每想到自己的真情實意流露,被對方以偷聽不好回敬時。她就抑製不住心中的不滿。
雖然偷聽確實不太好。但理論上他們是合作關係吧,就算聽到了一些關於合作上的內容也沒問題吧!
“咕嗚嗚...”
就算葉瑤擅長自我反思與推敲,但是人在怒火中燒的時候,還是很難對周圍的情況與自身做出一個合理判斷的。在自己的感激之情被伯魯斯用簡單的一句話打碎之後,她就像是鬧脾氣一樣在街上暴走起來。
而現在暴走了快十多分鍾之後,葉瑤的心情也總算是平複不少。環顧四周,她發現自己是走到了不知道哪的郊區去了,周圍不再是商鋪街道,而是由鐵欄杆阻隔的道路,欄杆外由田地與林木覆蓋的的區域。
腳下的道路也不再是被打理整齊的石磚路,而是由人踩出地凹凸不平的泥路,寬敞的大路也變為隻能通過一輛馬車通行的小道。
“葉瑤小姐!!...”
恍然間,她聽見身後遠遠地傳來伯魯斯的喊叫——又或者說像是疲憊到極致的哀嚎聲。
深吸口氣。葉瑤讓自己的表情盡可能的平淡,回過頭去。
而伯魯斯那邊就顯得難過得多了。
從他說出那種缺德話後,葉瑤那精致的麵容在他的麵前,從愣神逐漸轉變為仿佛是看到不可理喻之事的憤怒。還記得當時葉瑤猛地站起身,隨便挑了個方向就悶頭離開。
他快步想追上去,可葉瑤卻越走越快,以至於他即使是全力奔跑也隻能勉強跟上少女背影,一個不注意就可能會跟丟的程度。
到現在,伯魯斯也還是被遠遠地甩在身後。
萬幸的是,葉瑤沒有往商業街或是居民區之類的方向走,不然按照那誇張的移動速度,肯定又會多出一件都市傳說。
而現在,在他堅持不懈的叫喊下追逐下,葉瑤總算是停下腳步。
腿腳發軟,眼前的畫麵一陣陣的晃動。伯魯斯子感覺自己思考陷入混沌,眼前的視線一陣陣的發白,若不是他平時也有經鍛煉,再多跑一會,或許真的會倒在地上。
“哈啊...哈啊...哈啊...”掙紮著跑到葉瑤的身邊,伯魯斯一隻手扶著欄杆,狼狽地彎腰喘息著。
“...伯魯斯先生,您沒事吧?”
葉瑤的聲音響起,強裝平淡的語氣中夾雜著不安。
事實上,伯魯斯的狀態看上去也確實是十分嚴重,麵無血色嘴唇泛白。氣喘的模樣看上去下一秒昏過去也無所謂。
望著對方一副要虛脫的模樣,葉瑤突然覺得有些內疚。
太過火了嗎?
“呃...伯魯斯先生,你要水嗎?”
單指卷著發梢,葉瑤有些尷尬的從對方的背包上取下水壺,遞到伯魯斯的麵前。
伯魯斯沒有說話,而是顫抖著將水壺接過,擰開蓋子,毫不猶豫地喝下。
“噗——咳!咳咳!!...”然而下一刻,伯魯斯猛地扭過頭,將喝下的液體盡數吐出,劇烈的咳嗽起來。
原本蒼白的麵色反而因此變得紅潤,少年一臉痛苦地將背包丟在地上,顫巍巍的從背包上取出另外位置的水壺,當著葉瑤的麵漱了好幾口。
隨後,大刺刺的癱倒在路邊,大口地喘息著。
而葉瑤隻能在旁拘束無措地望著伯魯斯的一係列行為。
喘息良久,伯魯斯總算是回過神來,疲勞的目光落在葉瑤的身上。顫微微地將葉瑤之前遞過去的水壺舉起,有氣無力道“這個,是特製的酸水,能夠擾亂野獸嗅覺的...”
“額...抱歉,我不知道...你沒事吧?”
“還...還好...”伯魯斯將全身倚靠在寬大的背包上。仔細看去,身上寬大的衣物已經被汗水浸濕,整個人就像是被丟進了河裏剛撈出來似得,渾身濕透了。
“...你明明不追上來也無所謂吧。”
“不追上來才問題更大吧。”伯魯斯苦笑著回應。就他的立場而言,沒有正麵回應葉瑤的說法而是用打諢的方式略過,會被這樣對待也是預料之中。
而且,正如他所料,明明是他沒有認真談話的過錯,但現在反而是葉瑤自己露出了不忍心的神情。
真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