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院後(1 / 2)

顧明月很困擾,最近有人經常往她的病房裏跑。不過不是還在學校上學的葉蓁蓁,而是隔壁的病人許若。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那天扶起她後,顧明月隱約覺得好像沾染了什麼甩不掉的東西。每次許若一敲門,她不好拒絕也隻能把她引了進來。

兩人之間聊什麼呢?交流病情?許若從來沒有向她透露過自己的病情。她隻是自顧自的說著一些顧明月聽不懂的話語,這讓坐在一旁的顧明月無法回應,一時間十分尷尬。

不過唯有時不時來的顧蘭顯得十分開心,畢竟她對顧明月還停留在過去寡淡的交往,如今能有個朋友即使有些奇怪也是令人欣喜的。

顧明月不清楚,許若是不是將她的沉默,看成了傾聽。

在病床上躺了兩三天後,顧明月漸漸接受了自己變成女孩子的事實,以前都是無可奈何的身份,而如今她在慢慢對女孩子這一身份有了些認同。

她向顧蘭試探性的提出要出院的請求,她已經在這醫院裏躺夠了,好似自己再待在這裏就會待出病來一般。

浪費了不少時間,在醫生幾次三番地檢查和顧蘭噓寒問暖地關照後,顧明月成功地證明了自己沒有大礙,得到了醫生和顧蘭的同意成功出院。

顧明月收拾了病房,其實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但她還是將整個房間打掃了一下,窗台、地板、床鋪都盡量讓它恢複她搬進來的模樣。

和顧蘭向著隔壁的許若道別,顧明月跟著媽媽上了車。不懂車的她也不能分辨這輛車的型號或是其它,她直接大致的看著這輛車的價格可能沒有那麼親民,至少沒那款渾身都是梗的“神車”親民。

她在心底悄悄下著定義,並在副駕駛的座位悄悄觀察著顧蘭。在顧明月看起來,她開車時異常的沉著冷靜,但卻沒有想和她搭話的意思。

「也對……請勿和司機交談……」

為了自己的安全,顧明月還是沒能和媽媽說話。車廂裏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顧明月甚至聽見了顧蘭的呼吸聲。她向窗外看去,不近視的她也就無需擔心眼鏡起霧,這可能是她最為欣喜的事情。

顧明月總是喜歡在坐車的時候向窗外看去,盡管有的時候窗外的景色並不能如意。但這些也未必是在看風景,隻是在特定環境下的一種消磨時間的神遊方式罷了。

她以前常常坐在那兩三個小時的高鐵上,心思也隨高鐵奔行世間,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她也不知道是該奢望快點到達,還是想著這掠過的熙攘別有盡頭。

顧蘭將車駛向一方校門,她提前踩了刹車,將駐車製動器高高地拉起,停在了校門口。顧明月從幻想與神遊中回歸蘇醒,滿臉的詫異隱藏在口罩下也未曾表露給他人看見。

“張叔,我才從醫院回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顧明月聽見顧蘭在向車窗外探頭和一名保安說著,她才發現自己或者說自己這輛車被攔了下來。

“上麵昨天晚上下的緊急通知,出入學校要進行……”

顧明月以前在網上看到了一句話,青春就那麼幾年,疫情占三年。

張叔很好說話,在經曆過這些必要的檢查手續後,便用對講機向遠處的同事回應放行。顧明月她們也得以進入了學校。待到進入了學校後,顧明月恍然發現,這好像就是自己以前在讀的大學。

“媽,我們這是回家的嗎?”

她忍不住,還是向司機打開了話匣。顧蘭握在方向盤上的手跟緊,又同時降低了車速,任憑著發動機的沉默轟鳴。

“嗯!回家呀!學校的後麵有個小區,家在那裏”,顧蘭爽快地回答。

“啊!我忘記了,還沒告訴你呢,媽媽一直在當老師呦!”顧明月從媽媽的語氣中好像聽出了炫耀,也許對於過去的顧明月,她並沒有多少炫耀自己本錢的機會,可對於如今這個忘記了所有的顧明月來說,她也終於可以給女兒炫耀一把了。

顧明月臉上似乎波瀾不驚的,沒有發出一絲驚訝,但心底卻又開始顫抖。

這是申城學院?!

她越發不清楚這是巧合還是天意,好似麵前是一陣迷霧,而她身處其中看不見迷霧之後的東西。

顧蘭駕車路過校園,顧明月趴在車窗上,向外張望著,多虧了顧蘭極慢的車速,讓她能夠清楚的看見校園的風貌。

這是一個令顧明月悲傷的事實,這裏確實是申城學院,那個黎年所在的學校。顧明月隱約覺得這本就是一場陰謀,可誰又能布起這樣一個改變了靈魂的陰謀呢?她隻能歸結為一場巧合。

顧蘭將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帶著顧明月從停車場出來。顧明月跟著顧蘭走入電梯,她看著顧蘭按了6層,於是在電梯裏默默地數著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