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哭聲,林攸來不及多想就直接把肩上扛的米麵給撂下,急匆匆的穿過院子,往屋子走去,他緊張的情緒連帶著身後的郎中也加快了腳步。
剛靠近門口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林攸定了定心神,緩緩推開了屋內的門。
一盞燭火昏黃地搖曳,屋內還是暗沉沉的,但林攸還是一眼就看到林氏嘴角流著鮮血,十分刺眼,她臉色蒼白,頭發淩亂,人已經昏死過去了。
林子聞和林子月看見門口的林攸,他們雙眼頓時泛著希望光芒,也停止了哭泣,似乎都忘了眼前的人曾經對他們打罵與虐待,此時此刻的林攸就是他們唯一依靠。
林子月更是衝到門口伸出一雙小手緊緊抱住他,哽咽又著急的說道:“大哥,娘她不知道怎麼了就吐了好多血啊,嗚嗚”
林攸將她給抱在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撫道:“阿月別怕,沒事的,大哥已經找來郎中,一定會治好娘的病。”
在林攸的安撫下,他們乖巧的點了點頭,不再大聲哭喊怕打擾到郎中看病,而是站在一旁無聲哽咽著。
三人就靜靜地等待著,等了半響,看著那老郎中把完脈後將手移開,林攸聲音帶著擔心,著急問道:“李郎中,她怎麼樣了?”
李郎中看了他一眼,深深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她的病拖的太久,拖得精氣神都沒了,不可能治好,你還是準備後事吧。”
聽完郎中的話,林攸心頭一震,又猛地心口發酸,林子月和林子聞頓時又抽泣起來。
他抱著林子月的雙手不禁有些微微發顫著,喉頭更像是被硬物堵著一般難受,不死心追問道:“李郎中,你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你隻管跟我說。”
“有是有的,可你隻是個尋常百姓,一沒錢二沒權,同你說了也白說。”李郎中再次歎了一口,收拾著藥箱準備離開。
林攸從袖口裏拿出一兩銀子,放在他的手中,目光堅定的說道:“你隻管說來,需要什麼我一定尋來。”
許是他一語氣之中,態度決絕堅定,屋內聽見他的話,抽泣的兩個小家夥聲音也小許多,李郎中態度也軟了下來,“罷了,我告訴你吧,劉家村的有一戶人家中有一顆上好的百年參,想必你也聽聞了吧?”
聽聞郎中的話,林攸驚訝脫口而出:“劉地主家的上好百年參?”他當然是知道的,還親眼看見過,那顆比拳頭還大的人參,上下都散發著銅錢金光,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郎中見他的神情,想必是知曉的,點了點頭,“沒錯,價值千兩,隻要你把它買來同這些藥一起熬了,給你娘喝下去,你娘一月內保準能好起來。”
他提著藥箱離開了,臨走時還丟下一句話,“說了也白說,說了添堵。”
確實添堵,一千兩,平民百姓要好幾輩子才掙得來的錢,林攸看了眼家徒四壁的屋子,一窮二白,連溫飽都成了問題,更何況是要拿出怎麼多的錢,一時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奈。
看著床上躺著剛三十出頭的婦人,被病態折磨得骨瘦形銷不成樣子,讓人心疼。
上一世林攸的父母在他懂事前就已經離異,然後各自組建家庭,他是外婆從小帶到大的,可連唯一疼愛他的外婆,也在他上大學那會離世了。
林攸雖然和這個後娘林氏接觸時間不長,但從原主的記憶裏知道,她那份關心和疼愛不是裝的,隻是在原主眼裏,林氏的這些疼愛和照顧都充滿了算計,是為爭奪那份家產。
想著想著,林攸不禁扯出了一個苦笑,真應了那句話,得到的卻不在意,得不到的卻渴望。
他來到廚房找到一個破了口的藥罐子,點燃爐火,將藥罐架在上麵,把買的藥用清水清洗一遍後,放在裏麵開始熬煮。
火光映照在林攸的臉上,那張清秀的臉龐溢出一抹惆悵的神情,陷入了沉思,一千兩銀子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如何才能在短短一個月之內湊夠這些錢呢?
去賭坊賭上一局!?
柴火燒得旺,照映在臉上的熱度升高,燒灼感使林攸臉頰微微刺痛,他立馬回過神來遠離了些灶台,看著冒著熱騰騰水汽的藥罐,露出一抹苦笑,搖了搖頭,自己怎麼會想到這個法子,看來原主留下的不良習性還沒有徹底去除啊。
正當林攸自顧自想著時,腦海裏突然響起了十七冷冰冰的機械聲。
【叮,恭喜宿主獲得十積分,累計積分達到了解鎖初級任務哦~】
黃色的虛擬框在他麵前展示開來,足足有七個頁麵,一個頁麵上邊有整整十個待解鎖工具,看得林攸一陣眼花繚亂,他張了張嘴,驚訝喊道:“十七,你這也太誇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