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醒醒。”

兩個衙役來到縣衙大門外時,林氏三人正靠著牆角蜷縮著,他們便推了一把地上的林氏,粗魯地將人給拽了起來,正要往裏帶。

原本就睡得淺的林氏,自他們出來時就已經醒了,她將林子聞和林子月護在身下,用力掙脫開衙役按在手臂上的手,說道:“青天白日的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快放開!”

兩個小家夥也從昏睡中清醒了過來,林子聞將林氏被他們抓住,頓時掙紮著交喊了起來,“放開,你們快放開我娘!”

林子月也伸出一雙小手,扒拉著抓住林氏的衙役,哭著喊道:“放開,快放開。”

那兩衙役見人掙紮著厲害,又得了劉縣令的命令好生安頓,外加也不想一大早就在縣衙大門外鬧出動靜,便將人給放了,笑著討好道:“你們別害怕,我們得了劉大人的吩咐,是來將你們請進縣衙好生招待的,可千萬別佛大人麵子啊。”

請進縣衙府招待?

林氏疑惑地看著他們,一臉討好的模樣,這劉縣令是安了什麼好心,她顯然是不信的,便拒絕地說道:“不用了,我隻是一介草民可當不得大人邀請,你們請回吧。”

“那可由不得你,大人說了要將你們請進縣衙府,那你們今日必須進去!”那兩衙役聽了她的話後,便就不和林氏費口舌,直接動手來硬的,拿出腰間的繩子將他們給綁了。

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弱小的孩子和兩個強壯的衙役相比,終究是敵不過的,沒多時幾人就被押進了府內大院裏。

屋子裏的劉縣令正唉聲歎氣,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呢,提心吊膽著自己這條命時,就被外邊的哭喊聲給硬生生嚇破膽,頓時來氣,直衝衝走出屋子,罵道:“誰,是誰一大早就在本官府裏哭喪?”

林氏停止了掙紮,林子聞和林子月兩人也不哭喊了,他們都看著這個又矮又胖眼睛眯成一條縫的大塊頭,他們心中都升起了一個想法:這人長得真醜!

被他這一吼,頓時院子裏靜默無聲,等看清幾人時,劉縣令小眼一咪,那張憤怒的肥大的臉瞬間轉化為笑意,笑嗬嗬說道:“原來是林攸的家人啊,別害怕,本官請你們進來是”

話還沒說出,他目光就瞥見人身上捆著繩子,肥大的臉又暗了下來,上前對著那兩個衙役又打又罵,“飯桶,本官是叫你們將人請進來,誰叫你們綁了啊,沒用的東西,快鬆綁,還愣著不動啊!”

已經被踹了兩次的衙役們,一刻不敢怠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將人鬆了綁,冒著冷汗,大氣不敢出,今個大人脾氣真是大啊。

林氏帶著林子聞和林子月退在一旁,瞧著這個劉縣令訓著比他高一個頭的眾衙役,這幅場景,滑稽極了。

等劉縣令罵累了,喘著粗氣歇了會,待他歇息完畢,雙手靠背,那副派頭似乎又想接著罵道,嘴巴張開正要開口。

林氏見狀連忙打斷了他,要是再讓他接著罵下去,不知又耽誤多少久,心中擔憂林攸的安慰,她躬下身子,語氣和善:“劉大人,劉大人農婦鬥膽一問,林攸現在何處?農婦相信他絕不可能殺人的,還望大人您明查啊。”

他本想著將林氏等人給扣下,還逼著林攸將解藥給交出,可轉念一想,此人聲名在外,常常打罵這後娘,怕是這個法子行不通,又將人給惹怒了,自己的命可是拽在他手中,惜命的劉縣令瞬間又打消這個念頭。

“本官會查明的,來人啊將人帶到西院去,別怠慢了。”

林氏三人就被帶走了。

這時,門外響起林師爺的聲音,“大人,人我帶來了,就在門外候著。”

他朝著門口喊道:“林師爺將人帶進來。”

得了吩咐的林師爺帶著林秦走到了大院裏,林秦規矩地行了禮,直入主題問道:“不知劉大人找林某是有何事?”

“本官找你來,是關於林香一案,本官已經從林攸口中問出了些線索。”他故作高深的停頓了下,伸手摸了摸胡子,看了一眼林秦,接著將林攸交代他的話,一字不差地道來:“林香死前的那日,她曾在後山私會了一個男子,而這個男子極大可能就是林福。”

此話一出,林師爺和林秦皆是一驚,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林秦更是出聲說道:“大人這,這僅憑林攸一人之言怕是不可信。”

林福可是他們林家村出了名的老實人,絕無可能做出這等事來,這一定是有人的誣陷,這人是誰,顯而易見的就是惡名昭彰的惡霸林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