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偉群有點驚訝。“你應該已經無法再站起來了才對。我可不記得我有手下留情。”
柳婷沒有回應張偉群,應該說柳婷沒有餘力回應。現在的柳婷隻能奮力掙紮,為了再一次站起來。
柳婷最後終於站了起來,雙手撐住雙腳,轉身與張偉群對視。
雖然是站了起來,但是現在的柳婷仿佛被風輕輕一推就會倒下一般。
柳婷已經無法忍受口中的鮮血,血從柳婷口中不受控製的流出來。
“……”張偉群看著站著的柳婷。心裏不由得敬佩起來。“真是驚人的意誌力。讓人心生敬佩。”
柳婷斷斷續續的喘著大氣。意識十分模糊。能夠保持意識沒有昏迷也要歸功於柳婷的強大的意誌力。
柳婷屏住呼吸,用盡最後的力氣讓雙手離開雙腳,挺直身體站了起來。
阿不爾斯郎看著這樣的柳婷,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還是愧疚。
柳婷還是一個女孩子。都可以在這種“不可能站起來”的情況下站起來。阿不爾斯郎雖然受了重傷,但身為一個男人卻倒在這裏,讓阿不爾斯郎對自己很失望。
阿不爾斯郎鼓足幹勁,想要站起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人在對自己使用“漏刻魔術”。
阿不爾斯郎撇了張偉群一眼,明白了“漏刻魔術”不是張偉群對自己使用的。
阿不爾斯郎看向柳婷,柳婷不知道是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還是沒有這個意思。
但是阿不爾斯郎知道,作用於自己的“漏刻魔術”。是柳婷使用的。並且柳婷使用的是減速而不是加速。
阿不爾斯郎明白柳婷是有什麼想法,希望自己先靜觀其變。雖然不甘心但卻還是選擇相信柳婷。
柳婷用最後的餘力看了阿不爾斯郎一眼後,知道阿不爾斯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停止對阿不爾斯郎使用魔術。
使用魔術讓柳婷的負擔更大。再多用一會的話柳婷也不可能撐得住。更何況柳婷不止是對阿不爾斯郎在使用魔術。
“你!要不要加入我們?”張偉群對柳婷發出了“加入咒術師”的邀請。
柳婷的身體已經無法按柳婷的想法行動了,要不然現在柳婷肯定會表現的很驚訝。
“你這種有著超強意識的魔術師才是可以探究根源的魔術師。加入我們的行列,一起探究根源吧。”張偉群語氣較為激動。
柳婷隻是靜靜的看著張偉群。眼睛蘊含的敵意完全沒有減少。
“看起來交涉失敗了呢!”張偉群遺憾的搖了搖頭。“真的很遺憾。像你這種魔術師。不是同伴的話,那就一定不能讓你活下去。”
張偉群走向柳婷。“至少讓我一瞬間結束你的痛苦吧。”張偉群說話的同時握緊拳頭,準備給柳婷最後一擊。
但是張偉群卻絲毫沒有意識到,房間裏他認定絕對不會參與戰鬥的、柳婷一直等待的“勝機”,將戰局在一瞬間扭轉了。
雪晴在房間裏靠著牆壁,將身體蜷縮,痛苦的抱著頭無聲的痛哭。
大腦不遵從雪晴的想法,腦中浮現著父母死亡的場景還有在柳婷和阿不爾斯郎危難時刻無法幫忙的這種自責感,已經讓雪晴的精神近乎崩潰。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怕血啊?”雪晴咆哮的質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沒用?”
雪晴在六年前,看到了人販子殺掉的那一男一女倒在血泊裏的場景之後,就變得怕血,隻要看到血的話就會害怕的無法保持自我。因為隻要看到血的話就會想象到自己的父母死亡的場景。
這一點對於一個魔術師來說是致命的。作為張家的魔術師。生活的道路上絕對會有殺戮,至少和咒術師相互廝殺是張家的魔術師都無法避免的。
原本雪晴也是張家新一代最強的天才。但是經曆了那次事件之後張家也就沒有對雪晴抱有太大的期待了。畢竟就算自身很有實力,無法運用還是沒有一點意義。
“可惡!可惡!我當年已經連累哥哥了!現在又要連累柳婷了嗎?”雪晴現在清晰的想象到柳婷傷痕累累的身影,並且柳婷的身影和回憶過去克雷孟特傷痕累累的身影重疊了。
雪晴知道克雷孟特就是因為要保護自己,才會被人販子刺傷的。否則以克雷孟特的實力,怎麼可能被一個普通人刺中。
柳婷雖然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但是如果自己參戰的話那柳婷和阿不爾斯郎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身受重傷了。
雪晴突然感到身體有點奇怪。雖然很慢,但是身體的確遵從雪晴的意識逐漸站了起來。但很快身體仿佛失去支撐,又倒了下去。
雪晴在驚訝之餘,突然明白,剛才是柳婷在對自己使用“漏刻魔術”。
雪晴突然回想起過去柳婷的話。“我比你年長。所以我保護你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我可不會像少爺一樣溫柔。會一直保護你。等到我需要你的時候。我可不會在意你的想法。我會用魔術強行讓你站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