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二十五年秋,煬國迎來了建國以來最大的盛事,太子爺選妃。
煬國建國以來,一共經曆了兩任皇帝,卻還是頭一次選秀,且不論出身,隻要女子足夠優秀,就有機會成為太子妃。
煬國首都,一時之間可謂是人滿為患。
女孩子們,時刻為璟太子選妃做準備,希望自己成為那個幸運兒。皇後娘娘可是說了,隻給太子選一個正妃!她們要是能入了太子爺姬璟的眼,那後半輩子就穩了!
一時之間,適婚的女孩子們都春心萌動,絞盡腦汁的表現自己,希望自己能夠脫穎而出。
男孩子們,羨慕嫉妒璟太子的同時,為了自己娶媳婦,也在準備撿漏。太子妃他們不能肖想,但是那些落選的美人,他們卻有機會娶回家門。也多虧了皇室,不然平時他們可沒機會,接觸這麼多優秀的美人。
年齡不合適的,為了看熱鬧,更是早早來了京城,不肯錯過這場盛事。
安康大帝姬左宸,一生隻愛皇後殷九娘一人。他在位二十五年裏,煬國得到了飛速的發展,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世界第一大國。所以,時隔二十五年,安康大帝為璟太子選妃,煬國熱鬧到沸騰。
尤其,因為殷九娘的影響,煬國女子地位提高了很多,也看到了皇室男人的專情之後,更多的女子不願意錯過,這個一步登天的好機會。
隨著選秀日子的臨近,京城的大街上,人來人往,每一個都是俊男美女。
膽子大的男孩,碰見自己喜歡的姑娘,還會去搭個訕,聊聊天。膽子小的姑娘,蒙著個麵紗,也想出來打探打探敵情。
心裏沒底,又有點矜持的姑娘,就在臨街的酒樓定個包間,派丫鬟出去打聽,她自己在樓上偷偷的看。
聚福樓的頂樓包間裏,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女子,恭敬的站在一名絕世美男子身後,低聲的說著話。
“樓下穿黃衣拿折扇的,是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他對麵的姑娘是……”
隨著她的介紹,那美男子,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那女子,看出男子走神,一邊悄悄加大音量,吸引男子的注意,一邊偷偷的瞄著男子完美的側顏。她癡迷的望著男子,眼神心疼中帶著崇拜。一副視男子為神明,要為男子死而後已的樣子。
奴婢戲有點多,康遲卻不在意,一個餘光都沒分給她。他現在正盯著街上的一個紅色絕美身影出神。
那紅衣姑娘,年紀不大,容貌過人,十分的活潑。她一點兒也不怕生。別的美女都是和女子交談,或者等男子來找她們搭訕。隻有她,主動出擊,到處去勾搭美男子。
紅衣姑娘估計是個家世過硬的風流人物,康遲數了一下,僅僅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就聊了十個美男!
那十個美男,每個單拿出去,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可現在,他們同時被紅衣姑娘戲弄,他們不但沒生氣。康遲看著,他們居然還挺樂意,挺享受。
就好像,那紅衣姑娘,看上他們,和他們說話,調戲他們,對他們來說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一般。
康遲不悅。他冷聲的打斷了婢女的話,指著紅衣似火的絕色女子,問道:“她是誰?”
婢女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康遲的視線落在姬瑤公主身上。她故意的說著別人,想分散康遲的注意力。
可是,姬瑤公主就是姬瑤公主。
第一次看到她的人,眼裏根本就容不下別人。
婢女司琴眼裏的嫉妒一閃而逝,恭恭敬敬的回道:“回殿下,她是煬國唯一的公主,姬瑤。姬瑤今年十五歲,剛剛及笈。”
猶豫了一下,司琴貌似難以啟齒一樣,又對康遲補充了一句:“姬瑤公主被寵的無法無天,她從三歲就喜歡搶俊美的男孩子回宮。這麼多年下來,聽說姬瑤公主的麵首,比宮裏的下人還多。殿下您長的這樣好看,可千萬要小心。”
司琴說完,快速跪下和康遲請罪:“殿下贖罪,奴婢沒有貶低您,說您不如姬瑤公主的意思。隻是這裏是煬國,姬瑤公主又十分任性,我們如今勢單力薄,不宜和她發生衝突。所以,我們才必須對她忍讓一二。不然以您的身份,姬瑤公主給您暖床都不配!”
康遲盯著姬瑤,看她把手放在別的男人肩膀,本來沒注意婢女說了什麼。
姬瑤笑得越美,他看的越生氣。
眼看,姬瑤的手從一個男子的肩上,移到另一個男子的腰上。康遲忍不住的打掉了撐著窗戶的叉杆,關了窗戶,眼不見心不煩。
哐當一聲,叉杆掉在了地上。差點砸到了說的興起的姬瑤。
姬瑤把黃公子鬆了的荷包,遞給他之後,氣鼓鼓的抬頭看去,隻來得及看到罪魁禍首半片月牙白的衣角。不過,即使隻有一片衣角,憑借姬瑤閱人無數的經驗,她還是十分肯定對方是美人。
姬瑤這個顏控,對美人總是格外的寬容。所以,她製止了要上樓去討說法的暗衛,沒有和美人計較。
可能這叉杆,隻是美人一不小心弄掉的吧。姬瑤情願相信,這叉杆是風吹下來的,也不信它是美人故意用來砸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