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的一番話,完全是戳中了在場每個女人的心尖上,無形中把那些瞧不起何旭堯的人,“啪啪”打臉了。
職業不分貴賤,又何來的性別之分呢?
人群中瞬間安靜下來,連花嬸子都忘記了想要找朱顏算賬的心,默默地怔愣在原地。
兩片厚厚的嘴唇上下輕碰了兩下,終是沒發出任何一個音節。
她想到了她的兒子。
她的兒子跟眼前的這個男孩年紀相差不大,一個人在外地念書,平常休息的時候,會去飯店裏給人家端盤子賺些生活費。
兒子打小就很懂事,一直都是報喜不報憂,每次她問起他的生活,他總會回答說過得很好。
倘若,某天在飯店裏打工時,遇到一個不講理的顧客,那她的兒子還不得委屈死。
一想到這裏,花嬸子莫名滋生出一絲心疼的情緒來,有些黑黝的臉頰居然也開始發燙。
這一瞬,朱顏的話真的觸動了她的那顆老母親的心。
他還隻是一個孩子,一個跟自己兒子一般大的孩子,他做錯了什麼,不過是想要抓住一個偷東西的人,就無辜遭來她們這群人的歧視。
花嬸子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她不想承認是自己錯了,況且她還被這個囂張的女人甩了一巴掌,就算有錯,也算是抵消了。
朱顏的話觸動的不止花嬸子一人,還有圍在一旁的吃瓜群眾們,他們又開始議論紛紛。
隻不過這一次,他們把矛頭均指向了花嬸子她們幾人。
“這娃娃真可憐,哪招惹你們啦,犯得著這麼損人家嗎?”
“看你們這年紀,孩子也不小了吧,可不給自家孩子積點口德,別回頭個個成了老姑娘和老鰥夫。”
“人家孩子憑自己雙手賺錢,比某些淨愛說風涼話的人強。”
“就你們家孩子是娘生的有人疼,人家孩子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活該遭你們如此謾罵。”
“……”
輿論的力量是強大的,僅憑朱顏的一席話,就讓所有人對何旭堯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反之,花嬸子幾人成了眾矢之的,甚至連朱顏甩在花嬸子臉上的那一巴掌,都被大家選擇了接受。
嘴巴那麼賤,不打她打誰。
“你們夠了啊,一個個在這兒瞎逼逼的,真他媽把自己當聖人了。有本事,把這兩個小偷抓住,他們才是罪大惡極的。”
花嬸子一時間承受不住周圍人的閑言碎語,腦子一轉,毫不留情麵地,把剛剛昧著良心維護的兩個人推了出來。
本來也是與她不相幹的人,她不過是一時嘴快,替他們說了幾嘴,結果惹來一身腥,此刻真是懊悔極了。
這話一出,輿論的風向果真成功地又轉向那一男一女。
在花嬸子幾人被圍觀的人攻擊之時,女人曾拉著男人,想要趁亂離開的,無奈吃瓜群眾太多,早把這一片圍的是裏三層外三層,根本動彈不得。
無奈,她隻能默默躲在男人的身後,被她藏在挎包裏的口紅,偷偷塞進了身邊人的口袋裏。
她沒有看清對方是誰,隻覺得燙手的山芋被送出後,心裏一下輕鬆了許多。
所以,這會兒子,當花嬸子再次提起偷口紅的事,女人少了之前的慌張,多了幾分淡定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