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徐海軍那層關係外,朱顏跟蘇家姐妹一直以來相處得很融洽,她們也真的拿她當摯友一樣,連貼己的話都不去避開她。
一方麵,朱顏對這份裹脅著謊言的友情倍感珍惜,另一方麵,她又因為自己的不真誠而備受煎熬。好在,現在徐海軍被繩之以法了,她終於可以坦蕩蕩地把自己的秘密和盤托出了。
提及她跟徐海軍的恩怨,朱顏的從年初時,在秋斛鎮的超市裏,因為偷口紅的事與徐海軍發生了口角說起。
再到後來她來端城後,徐海軍多次的蓄意報複,以及在何旭堯住院期間,她與蘇家姐妹的接觸,原想找她們身上捕捉一些徐海軍的罪證,最後才發現,大家都是受害者。
朱顏說得很仔細,語氣裏帶著滿滿的懺悔,聽得蘇玉蘭不僅沒有怪她的欺騙,反而不禁抹起了眼淚來。
蘇慧玲更是怒不可遏地直拍餐台,大理石的台麵震得她的掌心傳來一陣刺痛,隨即臉上也閃過一絲不適,很快,她又將那絲不適給隱去。
“太過分了,沒想到徐海軍那畜生還對阿珠做過這些事情。阿珠,你應該早些告訴我的,要不然,我絕不會讓那畜生逍遙快活到上個禮拜才被抓進去。”
早點告訴她?
倘若真的如蘇慧玲所說,把遭受到的那些事早些告訴於她,她真的會大義滅親,鋌而走險地幫助自己,把徐海軍送進監獄嗎?
且不說她跟蘇慧玲的關係還沒好到那種地步,就蘇玉蘭那關,她都過不了。
那個時候的蘇玉蘭,滿心滿眼的都是徐海軍,哪裏會舍得送他去那種地方。
如今,能把蘇玉蘭逼到了這一步,想來也是徐海軍自己種下的孽果。
到底同是女人,蘇家姐妹對朱顏之前的隱瞞沒有半分的不滿,反而都很同情她。
這一點,讓朱顏既覺得內疚,又有些欣慰。
這時,蘇玉蘭想起什麼似的,吸了吸鼻子,抬手將臉上的眼淚抹去,看向朱顏,“你是朱顏的話,那麼在一中新入學前,被海軍托關係壓製的那個孩子,是你的兒子?”
難怪,蘇玉蘭在聽到“朱顏”這個名字的時候,會覺得分外耳熟。
蘇玉蘭第一次聽到朱顏的名字,還是某一次徐海軍跟別人通電話的時候,當時他正在較勁了腦汁地想要對付盧家的那個孩子。
不過那會兒子,蘇玉蘭對這個陌生的名字沒太在意,因為在她的理解裏,徐海軍之所以那麼做,完全是為了對付盧家。
剛好那段時間,徐老太時常拿那孩子同彭洋來做比較,這讓徐海軍麵子上有些過不去,覺得徐老太是在暗諷自己,把徐家經營得不如盧家成功。
到這會兒,蘇玉蘭才真正地反應過來,徐海軍之所以不遺餘力地去陷害那個孩子,完全不是為了對付盧家,而是朱顏。
朱顏聞言,神色陡然緊張了起來,“玉蘭姐是說,我家逍逍被人惡意舉報那事,也是徐海軍幹的?”
不應該啊?
朱顏明明記得,方沛寧找了層層關係,打聽來的消息,說是京市司家那邊的手筆。
連丁月芹都搞不清楚,盧家什麼時候跟京司的人結上怨了。
突然被蘇玉蘭告知,那件事竟然是徐海軍幹的,朱顏更是費解了。
蘇玉蘭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回道:“不全是海軍做的。”
聽到蘇玉蘭對徐海軍的稱呼還沒有更正過來,蘇慧玲當下就有些不滿了,“都啥時候了,還一口一個海軍的,就一畜生。玉蘭,你把知道的都告訴阿珠,別再替那畜生隱瞞什麼了。明兒個,我把阿珠的事也一並跟律師說說,看能不能再給徐海軍的刑期加上幾年。”
朱顏感激地看了蘇慧玲一眼,蘇慧玲則在朱顏的肩上輕輕拍了拍。
蘇玉蘭應了蘇慧玲的話,接道:“還有一個女人。”
大概事情過去了幾個月,蘇玉蘭的記憶沒那麼清晰了,她努力地回憶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對,是城西小學裏的一個老師,來過家裏一次。約莫二十來歲,長得還挺漂亮的,聽海……聽徐海軍叫她丁老師。”
“那位丁老師的來曆挺不簡單的,好像是說自己是京市SD集團的千金,後來母親改嫁了,才跟著一起來了端城。對了,她前幾年一直都在國外念書,去年才進入城西小學的,跟那位方校長的妹妹是好朋友。”
“那通舉報電話就是這位丁老師打的,後來她讓徐海軍給端城的教育局施加壓力,不過被盧家的人給應付了過去,於是這位丁老師親自出馬,找了京市家裏的勢力,一層一層地打壓了下來,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他們談話的時候都是避著我的,這些都是在事情敗露後,有一次徐海軍又喝醉了,把我當成了那位丁老師,好一通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