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盛婕是被汽車的鳴笛聲給吵醒的。
宿醉讓她的頭仿佛被戴上了一隻孫悟空的緊箍咒,連睜開眼都費了好大的力氣。
被套的香味是陌生的,她不適的動了動身子,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她身上一樣,怎麼也動彈不得。
腦海裏緊跟著回憶起昨晚的事情來。
她先是約了朱子淩在酒吧見麵,兩人聊了一會兒後,朱子淩離開,她便去了吧台繼續喝酒。
喝著喝著,有個男人前來搭訕她,她瞧著男人有幾分熟悉,便同他聊了一會兒,至於都聊了些什麼,她一點都記不清了。
那她又是怎麼回來的?
不,不對,這裏根本就不是她的那間單身公寓。
盛婕一驚,猛然反應過來,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壓在她身上的是一條修長的腿,茂密的腿毛提醒著他,這是一個男人的腿。
盛婕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忙不迭地掀起蓋在身上的被子,身上穿著的那件黑色抹胸裙,不知何時已被人換成了酒店裏特有的白色浴袍,係在腰間的帶子也有了解開的跡象。
“你醒啦!”耳邊響起男人沙啞的聲音。
盛婕的心還是顫了顫,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淡定了下來。
她告誡自己,都一把年紀了,雖然學著年輕人趕時髦,玩了一次一夜情,但也沒什麼好害臊的,得裝得老練些,可別讓人家瞧不起。
她可是盛婕,一隻驕傲的黑孔雀,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怎麼可能會栽在一個男人身上。
不期然,當她轉身看清躺在自己身邊男人的樣貌時,方才給自己心理建設半天,在這一瞬功虧一簣。
“周亮,怎麼是你!”盛婕幾乎是驚呼出聲。
周亮緩緩從床上坐起,身上穿著的,是與盛婕同款的浴袍,腰間的帶子沒有係上,浴袍半敞,露出小麥色的胸肌。
盛婕的反應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又或者說,他想象中的盛婕,在看到他與自己同床共枕後,反應應該比現在還要激烈幾分。
起碼,她沒有第一時間衝上來給他一個耳光。
乘人之危是最可恥的行為,偏偏他卻是屢試不爽。
隻是上一次,是他先她一步醒來,然後悄悄離開,再以助理的身份,給她來送醒酒藥。
那時的她,還在努力維持著悲哀的婚姻,他不想讓她為難。
但這一次不同,她今天就要跟朱子淩離婚了。
從今天起,她就是自由身,他有了可以追求她的權利。
“沒錯,是我。”
周亮慢條斯理地係好腰帶,抬頭迎上她的視線,語氣不卑不亢,很難讓人不懷疑,這是他預謀已久的,而非是一場意外。
周亮態度的突然轉變,讓盛婕感覺很是陌生,在她身邊蟄伏了這麼多年的小助理,居然有一天爬到了她的床上。
這樣的場景,不得不讓她想起虞彩萍跟盛清安的故事。
前一晚她還在唾棄虞彩萍的不擇手段,今天就有人用同樣的手段耍在了她的身上。
“周亮,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是你的老板,我們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你怎麼能趁我喝醉了對我做這種事情來?”
“我現在還是已婚,要是被別人知道了,要怎麼看我,要怎麼看盛世集團?還有朱子淩那家夥,詭計多端,被他知曉了我婚內出軌,我這個婚還離不離得成了?我自問待你還算不薄,一直拿你當弟弟看,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