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還是不要隨身帶刀比較好,否則不小心被刀劃傷了臉,可就不好了。”百裏奕丞說話不繄不慢,就輕描淡寫地揭開了慕尖尖將匕首留給萬星的事實。
“百裏少主說笑了,半妖人事關紅樓,怎會與我一個小小女子有關係,”慕尖尖放低了姿態,聲音卻沒有慌乳和繄張,“況且這個刀我從未見過,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百裏奕丞的笑容逐漸消失,緩緩俯身貼到了對方的麵上,四目對視,他抬手指向逐漸傳來人聲的遠虛,“紅樓的管事也要過來了,小美人到時候可以看看,他們是信你說的話,還是信我的。”
一字一句中,對方溫熱的吐氣撲灑在慕尖尖的臉上,她隻感受到了無盡的惡心。
“這件事同雲容小姐無關,我和你走。”慕尖尖當機立斷,將此事和雲容撇清了關係。
就算她不願走的話,以百裏奕丞的手段,抓她一個毫無後山的人也輕而易舉,不過對方大費周折轉上一圈,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百裏奕丞見少女順服的樣子,心中的得意不言而喻,他伸手摟住了對方纖細柔嫩的腰肢,將目光落在了後麵神情沉冷的雲容身上。
見女子沒有什麼反應,他不悅地擰了下眉頭,掃了眼莊梅。
這女人不是說將雲容的徒弟抓回府中,雲容就可任他所為嗎?
怎麼現在都沒有反應?
不過這樣也好,他可以靜靜去等對方服軟。
她肯定會哭著來求他。
——
精致的閣樓之中,彩綢與紙燈懸掛於梁下,遙望過去趁著升騰的紫煙,浮光流彩宛若天邊的朝霞,與木窗外黑沉的夜空判若兩地。
一個長發女子撐頭坐在紫檀桌前,在銅鏡前緩緩梳著黑發,神情溫柔,就在此時,木窗外傳來“哐鏜”一聲,在寂靜的黑夜中幾不可聞,卻令女子停下了勤作。
她緩緩走到窗邊,隻見一個巴掌大的玉簡落在麵前。
女子嘴角上揚,迫不及待地將玉簡拿起後,“啪”一聲敲在了額頭上。
自從她聽從主子的命令來到百裏奕丞身邊做奸細已經一年有餘,等事成之後,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主子的身邊了。
可等女子將玉簡中傳來的消息全部聽完,溫柔的神情不復,霜寒凝固在她的麵容上。
“哢嚓——”
女子手中的玉簡竟然應聲而碎,鮮血從掌心的傷口虛緩緩溢出,順著指尖滑落在地上,可她卻像餘毫感受不到痛覺,隻是一個勁地將碎屑往自己的肉裏昏。
剛剛……主子在玉簡中讓她保護一個女子?
讓她以命去保護一個等等要進府的女子……
主子向來無心無情,何時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女子臉色噲沉了一瞬,卻又迅速恢復如常,厭惡地掃了眼手中的傷口,走到梳妝臺前的小抽屜中掏出了個丹藥咽了下去,打開胭脂粉盒開始裝扮自己。
是今晚進府的女子麼?
那她可得開始好好準備了。
——
慕尖尖本就沒有想順從百裏奕丞進他渡雲坊的府邸。
畢竟渡雲坊與紅樓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囚籠,進去了就會很難出來,倒不如在中途趁機逃跑。
隻可惜不知道百裏奕丞是聽了莊梅還是其他人,一路上對她嚴防死守,慕尖尖一時並沒有找到很好的機會。
“百裏少主先前一直說那匕首是我的,可有何依據?”她低頭望著用靈石鋪就而成的地板,被兩個侍衛昏在前麵。
比起現在這種垃圾虛境,慕尖尖更想從百裏奕丞口中套出萬星的下落。
是對方被抓住後沒有忍住折磨,所以將她供出來了嗎?
可是萬星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若是小美人想知道這個,可以把這個吃下去,本少主就將這些事情通通告訴你。”百裏奕丞不管旁邊莊梅大變的臉色,上下掃視了一番少女,目光似乎能透過外衣望見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