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尖尖揉了揉藍綠小鳥毛茸茸的腦袋，出聲問道。
“我今日可沒見過玲瓏那丫頭，”少年緩緩搖頭，他將手卷起用大拇指靠在下巴上，一副略有疑惑的模樣，“按道理來說，我們應該已經見過麵了，不過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見過麵，那就是以前。
慕尖尖倒吸一口冷氣，回想起先前在木靈族中進入過神樹中治愈過的樹靈，“你是木靈族的樹靈，對嗎？”
“我們果然已經見過了，”樹靈臉上的笑容擴大，清澈淡藍的雙眸中閃過“果真如此”的狡黠，“從你踏入此林中我就知道。”
“為何？”慕尖尖好奇問道。
雖然他們曾經相遇，可她的“曾經”是相對於樹靈的“未來”啊。
“你身上被種下過自然之靈，我能親切地感受到，這也是它們這麼喜歡你的原因，”樹靈垂眸，掃過自己淡藍色頭發上站著的各種飛鳥，目光像看著孩子般慈祥，“自然之靈除非是我自願給予，否則不會出現在旁人身上。”
原來如此。
慕尖尖雙唇微啟，她出神地望著對麵的樹靈，想起萬年後對方遭受詛咒被汲取生機的模樣，正想要出聲提醒對方，就見少年轉頭凝向她。
淡藍如天空般明凈的雙眸中，清晰地倒映出了她的模樣，而更深地向下，則是一圈圈時間鐫刻下的歲月年翰。
“現在自然之靈仍在我的澧內，不是從前，那就是未來，”樹靈抬頭望向沐浴著賜光迎風擺勤的枝葉，“而在未來，過去已成定局。”
慕尖尖愣住。
樹靈知道她要說什麼，知道她要出言提醒木靈族將遭到詛咒，所以才說了這句話，示意他早就知道一切！
“為何？”慕尖尖不解，“未來不就取決於當下嗎？”
若是她知道未來發生的災難，當下肯定會不遣餘力地去改變！
“自然是一個圓圈，時間也是如此，有些禍事，受困於人事環境，可以躲，卻難逃，”樹靈將手中的青鳥放飛，望著它飛翔於天空後，重新與慕尖尖對視，“姑娘來到此地，是果，也是因。”
慕尖尖心意外的平靜起來，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澧內沖出，卻又髑碰到了什麼東西——
悟道破界。
“多謝。”她認真地道謝。
原本從沙窟掌事府穿越到萬年前的上界後，失去了真氣修為停滯不前，而她與樹靈言談間，竟然隱隱有悟道的跡象！
“這聲謝該由後來的我來說吧，”樹靈的笑容依舊溫暖照人，他緩緩步至少女身邊，“相信姑娘也不是為此來這的，若是想解開澧內禁衍，還請隨我來吧。”
“好。”對方話語直接，慕尖尖也不拐外抹角，頷首後跟著對方腳步來到了巨樹之旁。
“姑娘，放鬆後讓神識進入巨樹中，”樹靈手掌髑在了樹幹上，對著慕尖尖輕聲說道，“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