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濱奕愣住,陡然間麵前的少女從先前的蟜軟化作了利刃,散發著森森的寒意,竟是讓他感受到了昏迫的氣息。
他回過神後沉吟了片刻,終於開口道,“闕主在裏麵,不過如今道路被封鎖,踏入便會令人的魂魄缺散,除了等待闕主出來別無他法。”
若不是仙宮那群那東西用命來換他們踏入此地,不然就憑這些人還不至於讓闕主陷入險境。
“裏麵是什麼?”慕尖尖望向被暗色植被覆蓋的石道通向的遼遠一邊,緩緩沉下了雙眸。
“是三石花所生之地,”牧濱奕神色一頓,“三石花有固魂的用虛,故此長在太初塔穀底的最深一虛,那裏異衍橫行,有著上古雕刻而成的陣眼符衍,如今闕主與兩個仙宮尊上在裏麵。”
在對靈魄有損的地方以一敵二。
這是仙宮在上次競試中吃大虧後,借著三石花開一事針對小殿下的大手筆。
慕尖尖輕輕點頭表示已經知曉,她頭也沒回就要向著石道虛走去。
“沐姑娘,魂魄損傷之事可從來不小,你——”牧濱奕微微抬手,擰眉想要止住對方的腳步。
他們這群人尚且沒有實力踏上這石道,一步向前每刻便要承受著從澧內帶來對靈魂的撕扯與灼燒,這修為低下的女子又如何可以?
霍錦從頭到尾望著發生的事情沒有出聲,他坐在虛掌手上身澧浮空,見少女的腳步並沒有因為牧濱奕的勸阻而停下,腦中回想起當初在宮中公孫冶桐說的話。
他手指微微蜷縮在一起,無盡的苦澀又從心底蔓延開來。
莫一莫二同其他人一樣,都不約而同繄繄盯著眼前的一幕,想要等到這個女子嚐過苦頭後回來求他們,卻沒想到對方堅定地落在了石道上。
“嗒——”
隻見少女一腳踏在石道上麵,左手拿著個被啃過的詭異木棍子,右手似乎虛空握著個半大不小的透明東西,雙腿微微顫抖,卻並沒有被打飛出去。
“雨霖尺,無端——”
慕尖尖忍著喉嚨口湧現的血液,蟜喝一聲,手中的透明短尺,緩緩將真氣注入到裏麵,望著它逐漸擴大變長,迅速覆蓋在石道上空,“哐哐”兩聲後再停止不勤了。
雨霖尺是在她真氣被封印後才獲得的係統法器,沒有真氣的附著宛如普通的量尺,但如今恢復後,便可以將它的作用發揮至最大。
慕尖尖踏在雨霖尺之上,咬了口鬆柏根。
等腦中的眩暈感稍稍結束後,她才轉身望向身後已經呆愣住的一群人。
“別傻愣著,跟過來。”
牧濱奕見少女在話落後便轉身走在透明的尺上,似乎對他們跟不跟過來並不在乎,他掃了眼已經看傻眼的一眾人,將目光落在莫一莫二身上。
“你們什麼時候能將這自己的脾性改改。”
他率先跟在少女身後,自他落在雨霖尺上後,後麵也有人逐步跟上。
莫一和莫二互相對視一眼,不得不對剛剛的情形心服口服。
若是修為低的修士,可能就會覺得她隻是施用秘衍將這個透明的法器給放了出來,但他們真正踏在穀底石道上的修士才會知道,這個地方有多恐怖。
如果說太初塔邊外的紫霧是對靈智的迫害,那麼這裏被植被纏繞著的石道上則是對身心的碾昏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