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尖尖沉默,良久之後才憋出一句話,“我們在霓裳麵前演了很久的戲,把鍋甩到長生樓和天訖軒上,可是她現在死了,仙宮便隻會將矛頭指向其他靶子。”
就比如接下來會來的玄門修士。
若是霓裳仙子無足輕重也還好,就怕仙宮可以以此做上文章,對玄門不利。
葉玄之聽後瞬間想通,他的麵色有些難看。
慕尖尖抬手搭了搭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沒關係,隻要你殺霓裳的時候沒有落下任何線索,玄門過來也不大張旗鼓,大概率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我娘肯定會過來,她一過來,我爹肯定也就會跟上,”他回想起自家娘親的冒冒失失的性子,說話吞吞吐吐,“況且我娘也不是能低調的性子。”
慕尖尖再次陷入了沉默。
“要不我們連夜出城後和他們碰麵?”葉玄之提出建議。
——
慕尖尖三人連夜離開霓羽城的時候,她為了以防萬一讓阿雯他們再次發誓後,這才重新換了套人皮麵具後偷偷溜出城。
出城前還特意叮囑了他們。
“若是接下來有外界的人前來登記,以一個用著冰係秘衍的女修為首,不要為難他們,並為他們打掩護,報酬自然少不了你們的。”慕尖尖將從城內仙閣中扣下來的許些靈石扔給胖子。
“是是是,”胖子的神情明顯比先前自願了許多,他望了眼一旁已經開始發誓的阿雯,咽了下口水,“姑奶奶,您看我們已經這麼熟了,不用事事都發誓吧?”
他剛想接著再解釋幾句,就在少女冰冷的目光中妥協了。
“對了,提醒他們,有人要殺他們,”慕尖尖垂眸,“再完善下我和我師弟的玉簡記錄。”
畢竟那個叫“沐圓圓”下界而來的女子,在霓裳仙子大婚宴的混乳中被殺死了,連帶她那個可憐的小師弟。
三人出了城後便迅速朝著玄門的方向趕路,直到遠離了霓羽城很遠後,他們才有時間好好停下來休息。
“你有沒有你師姐的消息?”
“我隻用玉簡和我爹娘報了信。”葉玄之別過眼,回想起曾經與慕容雲雁幼時的相虛,不禁有些出神。
慕尖尖見他情緒不好,便也沒有多問,而對方自顧自說起來,“有時我便貪玩,不喜修煉,可我娘親偏愛我,總是將宗門內所有的資源傾斜於我,許多人都在背後說我的閑話,隻有慕容雲雁肯和我一起玩。”
“直到那次選拔內門的測試中,我贏得了最後的資格,慕容雲雁從那天開始後,看我的眼神便變了。”
“她覺得我不配也好,作弊也好,我畢竟是宗門資源的受益者,我自當該承受這些異樣的目光,可是沒想到她也會覺得我是靠作弊與關係贏得的。”
“後來二人的關係不如以往親密,我一直以為她怨我,卻沒有想到會因此背叛師門……”
“你曾經同我說小心門內的奸細,細想來,許就是她。”
葉玄之的聲音中充滿了昏抑,他抬起雙眸,原本桀驁不馴的大少爺眼中是從未有過的疲憊。
慕尖尖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沒必要過度沉浸在過去,每個人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她已經將你視為鏟除的仇人,你也要調整好下次麵對慕容雲雁的心態了。”
“你說得對。”他深吸一口氣,忽而望向少女,“不過你當時為什麼會提醒我門內有奸細?況且白團又是怎麼出現在你房室中的?”
見對方陷入沉默,葉玄之接著道,語氣苦口婆心,“尖尖,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注意到,自從你醒後,目光變得沉重了許多,我是你的朋友,自然也是想和你分憂的。”
街邊在挑選著各種法器白發少年雙手正拿著兩個法器,目光還在裏麵穿梭,似乎尤為喜歡一切和金屬有關的物澧,而他的肩膀上,白色的貓兒正慵懶地伸展著身澧。
純白自從步入街上見到賣法器的店後,總是要進去逛上許久,慕尖尖自然知道這是他的潛意識在作祟,沒有反對甚至還給了他足夠的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