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臻被她這一巴掌給打蒙了,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自己打自己,詫異地站起身,急忙走過去。
他離她僅剩一步之遙。
盛小亦感受到他靠近時身上那彌漫出來的沐浴露味道,慌亂中抬起頭,四目相接。
顧寧臻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盛小亦很白,皮膚也很嫩,這麼一巴掌打下去,頓時就紅了一大片。
盛小亦無辜地眨著眼,他突然就湊過來,她原本被自己打醒的腦子,又開始成漿糊了。
顧寧臻蹙眉道:“怎麼了?好端端地打自己做什麼?”
盛小亦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眉眼,聽著他細膩的聲音回蕩在耳邊,魔怔似的脫口而出,“你好好看。”
顧寧臻被她這虎頭蛇尾的一句話弄得更糊塗了,“我知道我很好看,可是你用不著嫉妒到自己打自己,你也很漂亮。”
盛小亦恨不得再抽自己兩巴掌,你丫的還能再離譜一點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要做什麼事,其實是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都爽快一點,直接一點,這樣就會少很多誤會,對吧。
顧寧臻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裏又在想什麼,輕聲道:“怎麼又不說話了?是不是今天天太熱,有點中暑了?”
盛小亦再次深吸一口氣,然後目光灼灼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顧寧臻被她這突然嚴肅的眼神弄得自己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是不舒服?”
盛小亦搖頭,“顧影帝,這麼多年,除了演戲,你有親過別人嗎?”
顧寧臻怔了怔,“為什麼要問我這個?我不接吻戲,也沒有女朋友。”
盛小亦麵紅耳赤地看著他,“我也沒有親過別人,也沒有男朋友。”
顧寧臻當然知道她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孩子,點頭,“很好,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
“那個你想試試嗎?”
“……”
盛小亦大概是喝了二兩酒過來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腦子一熱,就覺得這話該這麼說。
她道:“我們,可以試試。”
“……”顧寧臻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被她給嚇死。
她都在說什麼?
她說要跟他試什麼?
是吻戲嗎?
這下子換顧寧臻懵逼了。
盛小亦兩眼炯炯有神的望著對方,她覺得自己心裏有一團火在燃燒,她整個人都膨脹了起來。
她從小就是心直口快,有什麼話都喜歡當麵說,說清楚,這樣就會減少誤會的存在。
好吧,她是不會承認自己就是笨,不知道什麼叫做委婉。
盛小亦抿了抿唇,一臉期待的樣子,作為演員,其實接觸一下吻戲也是可以的對吧。
更何況,他們也不是沒有親過。
昨天不就還碰了碰嘴嗎,雖然隻是輕輕挨了一下,不痛不癢的。
但一回生二回熟,他們現在可以再試試,說不定,以後就會期待吻戲了。
顧寧臻回過神,一把捂住這個丫頭的眼睛。
盛小亦詫異地扒開他的手,“顧影帝怎麼了?”
顧寧臻剛剛還誇她有安全意識,絕對不能稀裏糊塗的就犯了錯。
可是轉眼她就說了這麼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她是想要嚇死自己嗎?
這種話是能隨隨便便說出來的?
盛小亦踮起腳,故意離她近一分,“我們可以試試嗎?”
她這樣子,像極了正在積極求偶的孔雀,拚命地展示著自己漂亮的大尾巴,迫不及待地和對方說著:來啊,我們雙宿雙飛啊。
顧寧臻也好像被蠱惑了一樣,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裏填滿了自己的影子,他看得很清楚,他的眼神裏有欲望,有企圖。
盛小亦閉上雙眼,屏息期待著和他試試吻戲。
作為一個演員,他們應該熟悉每一種特殊情況,包括船戲,更包括吻戲。
顧寧臻也有些不清醒了,他等了她七年,長達七年的等待,讓他深埋在心底那懵懂的情意發了酵、變了質。他知道那是一種不正常的思想,是肮髒的,卑劣的。
久別重逢之後,想接近她,想靠近她,想成為她的例外,瘋狂地想要擁抱她,想要把她揉碎了塞進心窩裏。
他承認,自己對她早已是想入非非。
她雖然隻是短暫地在他的世界裏,不到半年,可是那是他的救贖,那是他卑微世界裏唯一的光芒。
現在,他的光重新聚攏了,他再也藏不住那些歡喜,再也壓製不住那些理智。
最終,他冰涼的唇輕輕地覆蓋在了她溫暖的唇上。
冰與火的觸碰,恍若天雷勾了地火,瞬間燎原千裏。
“叩叩叩。”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子裏的安靜。
盛小亦猛地睜開眼,當她看見瞳孔裏放大的五官時,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