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昌成將宋氏看作他的命根，宋蕪沒想到，經過這麼一遭，他會選擇放手。
一時之間，她也無話，沉默在原地。
宋昌成歎了口氣，又繼續道：“小蕪，我知道，爸爸之前做了很多的糊塗事，你可能不信我了，你要是願意，我可以現在給你簽轉讓書。”
宋蕪眼眸動了動，這才有了反應。
但她對轉讓宋氏一事並未提及，隻是突然出聲問道：“爸爸，外公的死，跟你有關嗎？”
一言出，讓本就寂靜的病房，仿佛陷入了更深的冷冽之中。
宋昌成麵色猛然大變，握著氧氣罩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宋蕪始終盯著他的神態。
她知道，這個問題，很不合時宜，但這一刻，她還是想確定。
在最早之前，墨老爺子告知她這樁事前，宋蕪不是沒懷疑過宋昌成，可他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還是希望，與他無關的。
但宋昌成不許她跟舅舅一家來往。
這是一根刺，紮在她心間。
“宋蕪，你外公是自然病故！”宋昌成咬緊的牙關，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其他因素，嘶吼出的話，都帶著顫音。
宋蕪抿唇，看著他，“爸爸，舅舅前段時候手術成功了，隻不過，我還沒去探望他。”
林樂樂很早之前就發來消息，說舅舅手術成功，已經轉醒了。
宋蕪去看過一次，但畢竟對方剛醒，身體太過虛弱，所以並沒有詢問有關外公的事。
相反，舅舅看到她時，欲言又止，神態複雜。
宋蕪此刻把這些告訴宋昌成，隻不過是希望他能誠實些。
真相，她也可以去找舅舅問的。
“你還跟林家一家人來往？！”
宋昌成瞳孔猛然瞪大，呼吸都窒了住。
果然，他有秘密，在舅舅手裏。
隻是宋蕪有些不解，既然舅舅有這個讓宋昌成忌憚的秘密，為何，之後會如此落魄？
除非……是有一件，讓他跟宋昌成相互牽製的事。
忽然，她想起之前，宋昌成曾說過，外公是被舅舅害死的言論！
宋蕪眸光閃動。
“你……”良久，宋昌成深深歎了口氣，像是無奈，“我不是說，讓你別跟林家來往嗎！宋蕪，再怎麼說，我也是你親生父親，我還會害你不成？！”
這句親生父親，多少有些沒分量。
宋蕪的麵色，越來越冷，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外公的死因，是不是，跟你與舅舅，都有關？”
她重複了一遍，隻不過這次，加上了舅舅。
真相，仿佛近在眼前。
宋蕪深吸一口氣，不敢相信。
宋昌成宛如瞬間蒼老了，他複雜地望著長女，依稀覺得，她的神態，像極了當年的老丈人。
他搖搖頭，不想再說。
“爸，你知道我性子的，你可以選擇不告訴我，但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查明真相的。”
宋蕪定定看了他良久，轉身要離開。
可身後，卻再次響起了宋昌成疲倦的聲音：“那天晚上，林銘，也就是你舅舅，來過林家一趟。
那時，他跟你外公早就斷絕了來往，但似乎因為你外公的施壓，讓他在外屢屢碰壁，那天他便來家裏，跟你外公大鬧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