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曾考慮過,”與傻愣愣的我不同,菖蒲姐顯然早就為我操心過這件事,“不過我家叔叔——就是野良原彈正——他說不用擔心,因為信張大人是個……是個……是個……”說著說著,菖蒲姐神色尷尬地低下頭去。
“因為我家主公是個傻瓜,對麼?”重姬夫人笑著瞟了信張大人一眼,“彈正公這麼評價主公您哦!”
“呸!”信張大人笑著啐了一口,“混賬混賬混賬!野良原彈正,混賬東西!”
額……好像有些明白了——信張大人罵人“混賬”的時候,就是他心情很好的時候,越表麵生氣內心就越放鬆。
難怪剛剛珠丸被罵一點都不害怕的說。
現在隨意開玩笑的重姬夫人也是
大概……是這樣吧?
好怪的人。
“我很怪?”鷹一樣銳利的目光又一次向我掃來,“白櫻!是不是?!”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能看透我?
“災禍之子?呸!”好在信張大人根本沒耐心等我回答,“就這個傻巫女?切!”他無趣地聳聳肩,“喂!稻荷菖蒲!——這傻巫女現在還算不算你們稻荷神社的?!”
“她名為稻荷白櫻——自然是我們神社的巫女,”菖蒲姐恭敬地回道,“現在是,以後也是。”
“哪怕是災禍之子?”
“哪怕她本身就是災禍,”菖蒲姐微笑著看了我一眼,“也照樣是我們稻荷家的人——同生共死的夥伴。”
嗚……菖蒲姐你別說得這麼認真好麼……我好慚愧的說,慚愧得都想哭了。
哪裏值得你這麼信賴了?剛剛還懷疑你揭發我來著……
菖蒲姐……真對不起……
“既然是稻荷神社的巫女,自然就不是災禍之子了,”信張大人向我看過來,“你和你們西方那什麼教會的事,本大爺沒興趣,明白嗎?!”
“是,知道了。”我點點頭——本想學著菖蒲姐跪著伏低身子的,可惜腿還在麻木中……
“一會你們就可以滾了——喂!稻荷菖蒲,讓你稻荷白櫻和那個什麼野良原阿薩的,活著離開尾形,算不算你們稻荷神社欠本大爺一個人情?”
“大人的仁慈之心,稻荷菖蒲我絕對會銘記於心。”菖蒲姐回答得還是那麼恭敬。
“別說這麼虛的!”不想信張大人又是一句高聲怒罵,“這份債,你們稻荷神社怎麼還?”
饒過我和阿薩的命,便要稻荷神社還債?!哪有那麼明著要的?!
啊!稻荷神社地位很高,那信張大人會不會借機會讓菖蒲姐答應什麼為難的事?
這才是信張大人放過我和阿薩的真正目的?!
“……”這下就算菖蒲姐再怎麼穩重鎮定,也不由得傻愣發呆起來。
“菖蒲你不會覺得我家大人這麼輕易就會放過你妹妹白櫻吧?珠丸都幫她除掉凡士滿主教了哦!——啊!對了,珠丸!”重姬夫人一邊笑著替信張大人解釋,一邊指揮珠丸道,“再這麼跪坐下去,小白櫻今晚想走都走不了了,你多去拿幾個坐墊,讓小白櫻靠著做——小白櫻,要是你不介意的話,直接躺下來都可以!”
“我……我……我還是就這樣好了。”我小心地回道。
現在明顯是信張大人拿我的性命做籌碼想要換菖蒲姐家稻荷神社的什麼事,這時候我要是接受重姬夫人的好意,那菖蒲姐不是更難辦了?
“那……信張大人您想要我們稻荷神社做什麼?”猶豫了一小會,菖蒲姐謹慎地錯詞,“可否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