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搞得懂,”大概是實在沒得到什麼訊息吧?西蒙失望地收起死亡人魚,“其實納塔爾的詛咒不是在這裏解開的,他離開這裏後過了一年多,病才逐漸好轉,最終完全康複,要是在這裏就解開詛咒的話,怎會過那麼久?——隻不過他自己堅信身體的康複是在這裏得到神的指引,在這裏聽從神的指示後回家安心養病,不再刻意尋求醫治後得到的結果。”
“也就是說這裏除了防護嚴密,和我家族的血有關係外,根本得不出什麼和老神官納塔爾還有西蒙你有關係的結論,是麼?”我更加莫名其妙地看向西蒙,“那你和亞舍塔羅怎麼這麼重視這裏?重視這句話?——對了,亞舍塔羅,之前你有必要和守護者對戰麼?明明澆上我的血就結束呀?”
“興趣。”亞舍塔羅簡單地回答了句。
“……”
也是……身為劍士,遇到強者怎會不去嚐試挑戰下?要是我沒有殘廢的話,也許也會忍不住去吧?
“瑟雷斯汀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我一直沒搞懂,”西蒙老實答道,“我一直找不出這裏和解開你家族詛咒之間的關係,納塔爾病好之後沒多久,困擾在我身上的疾病也跟著消失了。”
“這就是你們對這裏感興趣的理由?”
“不是,其實起初納塔爾對我說起這件事時,我隻當成是個逸聞——那個時候我已經變成魔族,對如此虔誠信仰神的納塔爾根本就是不屑一顧。也許隻是個巧合,也許我得的病和納塔爾的病隻是表麵相像而已——仔細想想,納塔爾的家族遺傳病怎可能轉到我身上?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不過當時我也閑著沒事,就按照納塔爾說的那樣,找到這裏,聽到了他聽到的這句話。順便我還特地費神多調查了一個月……這裏除了甲蟲守護者定時水窪和那句話,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也沒有任何奇怪的魔力波動。”
“你也試著對水窪祈禱了?”
“當然,還是很虔誠的那種——一樣毫無效果。”
“這也就是我們當時沒有告訴櫻小姐的理由。”亞舍塔羅插了一句,“櫻小姐走之前,西蒙根本沒和我說過這件事。”
“……那現在呢?現在你們怎麼又對這裏感興趣了?”我又問。
亞舍塔羅解釋的沒錯,這種老神官納塔爾靠自己信仰心得出的牽強結論(祈願可以解除詛咒)在毫無信仰心的魔族看來根本就是個逸聞而已,能記得就算不錯了。怎可能重視,更何況西蒙以前是碧沙的護衛,根本沒和櫻直接接觸過,他知道的事,不通過亞舍塔羅,是傳不到櫻耳裏的。
可是為什麼現在,幾十年後的現在,不僅僅是魔族,連教會血色神官那邊都對這裏產生了興趣?——連教會精英血色神官都跟著主教馬庫斯來到這裏,這也太奇怪了吧?……現在再仔細想想,難道馬庫斯他們來來僅僅因為發現了老神官納塔爾的那篇日記?
記得櫻跟我講過的東方故事裏有這麼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再普通再荒謬的故事,有了太多不尋常的地方,那它必定有它的獨特之處。
那這裏現在……
“因為白隨雲。”亞舍塔羅解釋道,“他和櫻臨走的時候委托我過來調查的。”
白隨雲?東方道師?櫻的師父?
怎麼又扯上白隨雲了?
……也是……這裏的守護者和以前的道符僵屍很像,更何況以前白老大也到過這裏……
“準確的說是白隨雲的父親,”西蒙說的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白老大以前遊曆的時候到過這裏,發現了一些線索。”
“什麼線索?”我皺了下眉,隱約覺得……不,不是隱約,是確實地感到了不尋常。
“白老大他說應該可以找到方法將那句話複原,這樣就能明白月神住所在哪裏了——可惜這裏風化嚴重,複原困難。”
“這不是廢話麼……誰不知道隻要聽清那句話就明白了?——啊!死亡人魚?”我想到剛剛西蒙用來記錄聲音的那個召喚獸。
“死亡人魚是我們自己想到的,”西蒙搖搖頭,“白老大把調查月神遺跡的事告訴了白隨雲,然後從白隨雲那裏拿了一些道術法器,之後就失蹤了。”
“失蹤了?”聽聞白老大失蹤的訊息後我心中一驚,“不是說他回東方去了麼?”
“這是白隨雲怕非神協會對他父親不利才這麼說的——真實情況是,拿了道術法器的白老大又到過這裏,然後就失蹤了——之後白隨雲和夏南也跟著白老大留下的線索到過這裏,卻並沒有進一步發現。”
“……然後就碰上櫻和我的事,”我思索著說出我的看法,“白隨雲放棄了尋找,轉而專注於教導櫻並帶她離開,於是就把尋找白老大的事委托給了你——你又借著白隨雲的委托,想起來幾十年前納塔爾的故事。”
“沒錯,白隨雲急著帶櫻小姐離開,所以就將這件事委托給了我,”西蒙點點頭,“另外,還有件事你不知道——櫻小姐的道術已經強大到非神協會不得不重視的程度,如果讓她再呆在這塊大陸,不排除非神協會會像想要清除你一樣去把她……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