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菱紅著一張臉滿目怔然的看著遠處如畫一般的人物,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動作。
那些花粉隨風飄散之後,周圍的好大一片羽丹花像是感知到什麼的似的,以極快的速度萎靡下來,原本火紅的一片霎時間漸染枯黃。
臉上的熱辣感逐漸消退,代替而來的便是難以抑製的瘙癢。
封菱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便發覺臉蛋上幾乎已經布滿了細小的疙瘩
封菱欲哭無淚,這大概就是弄巧成拙吧,可書上也沒寫啊!
正在封菱六神無主的時候,遠遠停在長廊之上的落鈺廣袖一揮,那些萎靡掉的羽丹花便瞬間消散。
她停留的地方便成了好大一片空地,在火紅的羽丹花花海之中,十分惹眼。
落鈺一聲調笑,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回來。”
封菱從麵前的奇異景象中回過神來,忽覺得背後發冷,趕忙拔腿就跑。
等跑到落鈺麵前後,她才發現自己現在的窘迫模樣,便後悔的隻想往地底下鑽。
她就不該出來找什麼羽丹花,大好青年難道不是躺在床上受天淵真水滋養保證健康才是正途嗎。
怎麼會忽然想勤奮好學的做起法器來,做就做吧,還學藝不精出了這檔子事兒。
封菱此時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兒一樣在落鈺麵前低著頭,當然大都還是因為自己臉頰上因為花粉而忽然生出的緋紅疙瘩。
“來,我看看。”
落鈺朝著封菱招了招手,笑意溫柔。
封菱啊了一聲,卻十分乖巧的朝前走了兩步。
小鹿一般的眼眸帶著怯意的目光,她對上落鈺眸子的那顆,隻覺的一顆心忽然跳的飛快。
嵐山山草果然名不虛傳!
這長相、這氣質簡直叫一個絕!
如果說當時封菱在花海中,她沒有將他看的真切,便隻是覺得來人猶如謫仙一般。
而現如今近在咫尺之時,這張臉便隻可用精致來形容。
和謝衍不同,謝衍的美色濃烈一瞬便直侵人心,而落鈺卻像美玉,溫潤且帶有光華。
封菱看癡了目光,落鈺笑意越來越深了。他不自覺的便伸手輕輕揉了揉封菱的頭發,話裏都帶著寵溺。
“封大人的女兒原來這麼可愛嗎?”
顧不上臉上的癢,封菱的問號又再次溢滿了腦袋。
落鈺難不成也是她父親的好友?
沒等封菱將滿腹疑問說出來,落鈺便從衣袖中拿出了一隻橢圓的青色瓷瓶。
瓷瓶的蓋子打開,有淡淡清雅的香氣從中溢出,落鈺指尖靈力縈繞,將那香味猛催出來。
淡淡的清香變得越發濃烈,熏得封菱鼻子好一陣難受。臉上的癢意漸漸褪下,她伸手摸了摸臉蛋,竟然又光滑的像之前一樣了。
真是好神奇!
看見封菱臉上的潮紅褪去,落鈺鬆了一口氣,道:“你來羽丹花海是想做安神符嗎,如果小菱兒需要的話,可以去和茯苓說一聲,讓她去靈器閣給你拿一些回來。”
封菱被這話堵得再一次啞口無言,也是,這種簡單的符咒,在暮雲峰這種仙家名門豈不是一抓一大把,哪裏還用的著她親身實踐。
看著封菱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落鈺好是一陣啞笑,“小菱兒難道不想問問,為何我會讓人帶你們來暮雲峰嗎?”
封菱抬起了頭,一臉驚訝的看著落鈺。
這還沒等她問,他就主動給說了?
落鈺用靈力驅動著身下的輪椅轉過身去,看著原先因為封菱招惹羽丹花而激起來的一片殘敗之景,幽幽說道:“半月後,嵐山將會舉行七年一度的天諭者選拔,九峰各派都會挑選出最出色的弟子送往鷺霞峰試煉,我挑中了你。”
我挑中了你。
四個字猶如雷電一般在封菱腦子中轟然炸起,她一個平時走兩步路都能打顫的病秧子,竟然就這樣被一峰之主選中,還要參與什麼選拔賽?
“仙君莫不是搞錯了?”
封菱急忙又跑到了落鈺麵前,“我一個什麼都不懂,一點都法力都沒有的凡人,如何能參加嵐山的什麼選拔。”
落鈺眸中卻篤定非常,沒說話便已經告示給封菱,他就是選中她了。
“這不是還有半個月嗎。”
落鈺驅動著輪椅朝著回廊的身處行去,封菱滿腹疑惑又怎麼能在這種時候落下步子。
“仙君,到底是為什麼啊?我與仙君素昧平生。”
更何況初次見麵,她還鬧了這麼一場烏龍。
落鈺直言不諱,道:“因為小菱兒是封大人的女兒,隻此一點就足夠了。封大人可是當年在這修仙道中炙手可熱的人物啊,他的兒子極為出色,女兒也定不會遜色。”
封菱停留在原地不再追趕落鈺,“那如果我不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