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係統的聲音消失之後,封菱的手上逐漸顯現出一隻墨色的玉鐲。
那鐲子閃著溫潤的華光,似乎藏著萬般洶湧,而封菱卻沒時間去思量這鐲子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
謝衍的懷抱漸漸鬆開,他緊緊地攥著封菱的胳膊對上她的眼眸,似乎想要把她整個人都永遠嵌進自己的記憶裏。
深不可測的山崖,掉落在深淵的紅衣少女,他僅僅想追逐想要握緊的唯一的光,最後竟然還是迫不及待的要逃出他的身邊。
那些他以為的相依為命付出真心的日子裏,原來不過隻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
幽深的黑眸中看不出一點的波瀾,謝衍仿佛在說著與他無關的事情。
“嵐山派了人過來,就是要帶你走的吧,所以就演了那麼一場跳崖的好戲。”
謝衍伸手撫上封菱麵龐,指尖停留在她眉目之間,忽然又嗤笑起來,“然而你就逃不掉呢,因為我會纏著你,生生世世纏著你。”
封菱看著麵前許久不見的好看容顏,整個人都已經亂了。
他的發上仍然係著雲引,就像是耀武揚威一般告訴她,她的一切都是他的。躲不掉,逃不脫,永遠都被控製在他的掌心。
困在封閉之地情竇初開的少年,瘋狂且固執的喜歡上了那個忽然闖進生命裏的未知數,他將心理深藏的軟弱唯一透漏給她看,可她終究是辜負了他。
她完成了任務,終於成了他的心上稍縱即逝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可是這偏執男主的白月光,哪裏有那麼好當。
封菱深吸了口氣,努力想要去解釋以及掩飾她騙他的原因。
“阿衍,其實我隻是想出來透透氣”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一記劍光便朝著謝衍劈來。
他匆忙躲過,危急之下卻仍伸出手臂護著著封菱一起向後退去。
之後的劍招步步緊逼,宋褚言一套劍法下來,對麵的人毫發無傷,而自己卻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握著劍的手腕被猛地一挑,他的手臂發麻,輕言劍掉落在地,激起一串清音。
轉眼之間,劍又重新被拿起來,此時卻是架在了宋褚言的脖子上。
宋褚言難敵謝衍,此時被逼的半隻腿跪在地上,已無還手之力。
他看著謝衍身後的封菱,忙喊道:“你別傷她,他隻不過是個小姑娘而已。”
謝衍的劍沒有再緊逼下去,他俯視著被壓製在地上已經輸了的宋褚言,忽的眸色一轉,竟生出笑意來。
輕言劍被收起來,謝衍朝著宋褚言抱手行禮,道:“宋師兄多有冒犯,我還以為你也是那宰殺鮫人的歹人呢。”
宋褚言疑惑道:“宋師兄?”
他什麼時候又冒出了個師弟?
宋褚言一頭霧水,封菱的驚訝也絕不低於宋褚言已經展現在臉上的疑惑。
她是不明白謝衍現在又是唱的哪出了。
少年的笑張揚又明媚,他將宋褚言從地上扶起來,極為有禮貌的將輕言劍還至宋褚言手中。
“我是雪行峰峰主夢澤仙君座下新收的弟子謝衍,早就聽聞明重城肆意濫殺買賣鮫人這一亂象,此行下山也是為了除魔衛道的。”
站在少年身後的封菱一陣窒息。
現在的謝衍那麼會變臉嗎,剛剛還是一副要揉碎了她的大魔王模樣,現在怎麼在宋褚言麵前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根正苗紅尊師重道,甚至要以天下為己任的仙門弟子?
誰知宋褚言偏偏很吃這一套,即使他的印象中沒有聽說過雪行峰又招收了什麼弟子,不過嵐山家大業大,弟子更是多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樣,他不認識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