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死寂的街道。
被曆史遺忘的房屋在空曠的世界中孤獨的守望著,伺機而上的藤蔓從泥土中鑽出,歡喜的奪回這片曾經屬於它們的領土。地上還未幹涸的血跡向外來者發出警告,這裏絕對不是人類應該出現的地方。
但是,卻有幾個腳步,不合時宜的響起。
是一個小隊,裝備完善,組織嚴密,明顯不是初學者能夠比擬。用皮甲換取的靈活性和防護力均衡讓他們的身影如同黑影。
難尋蹤跡。
領頭的人舉起左手握拳,整個隊伍便毫無聲息的停下。
“就是這裏了,準備工作吧。”眾人點頭,從身上卸下“行李,被黑色麻袋包裹住的屍體重重的摔到地麵,在地麵上抽搐了幾下。
“小心點,死了就沒意義了。”領隊警示,被警告的黑袍人默默的點了點頭,領隊歎了口氣,弄到這個“行李”並沒有花費太大的力氣,但是要想讓它安靜的和隊伍一起行進到這裏,可是消耗了他不少精力,他環視了一下周圍,向在地麵上展開地圖的同伴說道:“就是這裏嗎?”
“對,如果情報沒錯的話。”那個人呼出一口氣,拉下自己的麵罩,露出那張完全失去皮膚的下顎。宛如地獄的印記一般的傷痕覆蓋在那張本來應該十分美麗的臉龐上麵,嘴角的每一次抽動都會讓傷痕扭動,領隊歎了口氣,說道:“把麵罩拉上,不要讓人看到。”後者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將那層厚重的黑布拉到自己的傷口上,領隊知道,每一次移動,那層厚重的布匹都會摩擦那個傷口,這種痛覺他無法想象,更何況,造成這個傷口的還是.....
不,現在要專注於任務,要道歉,要懺悔,都得活下來再說。他下定決心,要在這個任務結束後向她求婚,然後退出這個職業,加入軍隊,謀一份安定的營生。
但那得等到之後再說。
“打開口袋。”他下令,另一個披著黑袍的人走近,一刀割斷了麻袋的繩子,領隊瞥了一眼內部,自己安置的鐵絲網似乎很有用,對方鬧騰了一會就停止了,而且這種血腥味也正是它們需要的。黑袍人一把扯下麻袋,尖銳的鐵絲在皮膚上發出沉悶的低響,猩紅的血液從那深淺不一的傷痕中滲出。
還會流血,也就是說,還活著。
至少現在還活著,撐不了多久,但,也沒必要讓他撐那麼久。
“咱們真的要用人?林....alpha?”
“對,不要仁慈,你也知道這家夥的罪行。”領隊看了一眼對方昂起的頭,瞳孔沒有看向這邊,但也沒有擴散,有輕微的腦震蕩,正好。
“beta,記住,咱們或多或少手上都有人類的血,不過這次是從直接變成間接而已。”領隊伸出手去,代號B的黑袍人一言不發的掏出一瓶用塑料瓶密封好的液體,遞給了他。
“Dleta,掛繩。”
一直在警惕周圍的黑袍人從腰間取出繩索,牢牢的係在欄杆上麵,拉了拉確定生鏽的欄杆不會斷裂後,點了點頭:“就緒。”
“知道,chali,帶頭。”
“收到。”女子發出由於痛苦而有些抽搐的聲音,抓住了繩索,滑下,她落地後環視了一下周圍,確定周圍無事之後,揮了揮手,剩餘的兩人便抓住了繩索滑下。
“就在這裏,那家夥似乎把這片區域當作掠食區域。”領隊點了點頭,把還在抽搐的那個男子丟到地麵,翻一個身,將一具額外帶來的護具套在他身上。
“這樣就好了,我們上去觀察....嘖。”
“怎麼了嗎?”
“這家夥醒了。”
“得處理,對吧?誰來?”
“我自己來。”領隊掏出匕首,冷漠的走近。躺在地上的男子隱約恢複了知覺,隱約間能夠感受到的,隻有自己的身體被用力摁住這個事實,接著,冰冷的感覺壓到自己的腳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