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來意…”他緩緩的開口,這並不是一個問句,所有尤冬耐心的等待。
“你們想要什麼?”
幹脆利落的回答。尤冬鬆了口氣:“我們想要些種子,還有幾隻幼崽。”
男人的身體頓了一下,他停下來,尤冬等人送來的推車立在一旁,他掀開白布,靜靜的看著裏麵的東西。
“這些是…”
“藥品。”蟒出乎意外的開口:“我知道。”他開始用令人難以置信的流利程度念出那些藥名,嗎啡,杜冷丁,阿司匹林,還有些他完全不知道的藥物。
尤冬眨了眨眼。
“是好東西,我們也確實需要。”蟒舉起一個小瓶子,看向裏麵的液體:“你們想要的,就這些?”
“嗯。”尤冬點點頭,蟒點點頭。
他的耳邊傳來熟悉的嘶嘶聲,他眨眨眼,看向天花板上的那些生物,血紅色的信子讓他感到有些不適,但他還是咽下那口唾沫開口。
“你們是從哪裏來的?”
一條蛇一瞬間纏上他的手臂,他身後的三人瞬間握住槍,但尤冬卻擺了擺手。
“你們…”他直視著那對瞳子,單是這樣就需要極大的勇氣:“不是塔裏的人,對吧?”
男人沒有回應,他伸出手去,那條纏在尤冬肩膀上的蛇爬上他的脖頸,尤冬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回複。
“這不是現在該談的話題。”
尤冬鬆了口氣,點點頭:“抱歉。”
“嗯。”男人把那條蛇送到天花板的藤蔓上麵,從推車裏麵掏出一個瓶子。
帆梁看見那個瓶子上的包裝,身體猛的顫了一下就要大叫出來,但瑩雪卻一把捂住他的嘴,他隻能無助的看著蟒拔開木塞。
“這些?”
“就當是隨禮了。”尤冬笑了笑,忽略掉帆梁的無能狂怒:“就當是一點小回憶。”
“我收下了。”蟒點點頭:“東西我會讓人送過來,你們可以走了。”
“那就先行告退了。”尤冬道了聲謝,轉過身離開了走廊,要做的事情很多,要思考的事情也很多。
他看向村莊上方的“頂板”,粗壯的樹根從裏麵憑空破出,延伸到下方,成為了天然的支柱,人們在樹根的周圍種滿了花朵,一塊石板靜靜的屹立在花叢的中央,他走過去,看向上麵的名字。
“我可以寫一個嗎?”他向一旁的女人詢問,對方看向他的眼睛,點點頭,遞過一柄石頭做成的匕首,他接過,在上麵刻下幾道劃痕。
希走到他旁邊,一言不發。
他沉默了片刻,把匕首放到一旁,從地上摘下一朵花,輕輕的放到石板上麵。
“願他安息。”女人雙手抱在胸前,閉上眼睛。
是啊。他想到。
願他安息。
他能夠感覺到,他們的自由還沒有來臨,冥冥之中,他們還是被困在這座塔內。
即便他們逃離了那些人的追殺,即便他們將一切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存在拋諸腦後,但他們還是沒有逃出這座塔樓。
傳說,沒有人知道塔樓的構造,那些圖紙早已伴隨著過去的記憶一起沉入了時間的長河,從小開始,仿佛就沒有人思考過,這以外的世界,塔外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
未知的世界就在他們眼前呈現,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從腦海裏麵冒出,揮之不去。
他的心中仿佛燃起火焰,那塊屬於他的銘牌貼在他的皮膚之上,灼熱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