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螢昨天來找我，說了你最近對她的態度問題……”
我記得是某一天下語文課，肖老師叫我到辦公室來一趟。因為沒有把李螢也一並叫來——想想肖大大也不會做得那麼明顯，加上她叫我的語氣，從教室到辦公室的走廊道路，我完全沒意識到老師找我是要說這事兒……
而且辦公室裏也不是隻有她一位老師在啊……雖然就坐在肖老師辦公桌對麵的，就是年級組長——就是重點班的班主任。他不是不認識我，初一到重點班，在甘老師的語文課上我還是挺出眾的……
如果這種比較敏感的話題，被年紀稍大、思想偏古板嚴肅的甘老師聽見，保不準會整出什麼事情……好在當時阿甘並沒在辦公室坐著。但饒是這樣，我還是嚇出一身冷汗。
別搞我啊大大！房間也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要是他們品出什麼不對味的地方，進而牽連到李螢，我就裂開了啊。
好在她隻是不輕不重地點了我一下，就像前麵說的，李螢童鞋就我“故作姿態”的行為，向大大打小報告了……講真的，除了接下來肖老師叮囑我的，“你是男生，有風度一點，大方一點，你先高冷擺酷，這讓女生多難堪啊”——就是我前麵提到的、值得我反省的問題。
於是……後麵的話我就沒怎麼仔細聽了，一來後續一分鍾不到就趕我出去了，也就是說沒有其他重要的事，再者，我也在琢磨，李螢借肖老大這個渠道，向我傳達信息、態度背後的意義……
老千層餅就是從現在開始做起來的是吧？好家夥……但其實這也是我“修習”的好機會。之前對李螢的一係列笨拙的操作，無論是哪個時間去想，都會有“中二病康複人員回想自己的黑曆史”的一致感受：羞恥、想死……這次，雖然並非李螢直接找我談話，但不可否認的，的確是她主動我被動。羞愧之餘，也讓我心情振奮了一些。
“她還是在意我的態度、看法的……”
“我擔心的‘表白失敗，之後就形同陌路‘的情況並不會發生，她珍惜與我的這份友情，也猶豫該用什麼方式麵對我、與我重新建立聯係……”
在這一係列事件、較長的一段時間內，我做的是真糟糕，甚至有點想當然、自以為是的樣子了。後悔、沮喪、對她的歉疚情緒一時填充到我的大腦，讓我草草謝過肖大大、半天時間都在思考今後該怎麼對待李螢，直到晚間躺在床上，放空狀態下，我才重拾這個問題。
“嘶……肖大大是不是已經意識到，我喜歡李螢這件事了？”
在自問的下一秒，我像是參加答題競賽的選手，馬上自答了，生怕別人搶答似的……
肖老師畢竟比我們大一輪，指望她不明白我喜歡李螢，現在應該是不現實，我這個問句大概是多餘問的……不過，肖大大似乎願意幫我，對老師這一邊保守這個秘密，這點還是讓我挺受感動的。
隻是我那時似乎忽略了一點——肖老師是年輕人，好奇心同樣強烈，女生的八卦欲望，那是……絕對不輸我在八班的杜姐、孔班長好吧？
“你和李螢現在怎麼樣了？關係有沒有緩和一些？”
“你還是喜歡她嗎？”
我是語文課代表嘛，抱作業啊，確認今天的習題啊，包括每周我自己額外寫的一篇作文給大大批改、講評啊……進出辦公室的頻率賊高，在大部分學生眼裏完全不像個學生——老師辦公室不應該被大多數學生視作禁區、除非被老師叫過去否則能不去那兒就盡量不去嗎……
emm……就這點來看我的確不像個學生，但現在我們的關注點顯然不是這個對吧？
雖然問我這些問題的時候會注意一下場合：辦公室裏老師比較少，加上她的聲音比較小。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她這還真沒把我當學生吧？
先是含糊其辭，或是口嫌體正直一波（體正直是說我無意識地抓耳撓腮），但又忍不住問她：“為什麼……老師不是應該糾正我這種錯誤的思想嗎？比如會分心影響學習啥的……”
“你和李螢都是知道分寸的，也明白什麼時候自己該做什麼……”
那天又是一個很湊巧的情況：辦公室裏隻有我、肖老師和劉老師……不是陽仔或是芳姐哦，我初中五班的英語老師也姓劉。剛才肖大大還沒回應我，劉老師卻直接接嘴了，把我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