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學來內陸的高中生們應該是昨天到n市的,大巴直接開到旅館接他們吃飯(接風)……說句不怕你們笑話的台詞,從頭到尾,我都沒留心我們接待的是哪所高中的同學、老師,甚至在最後的聯誼總會上,一般像這種活動,接待方較大的一些會場不都要掛個紅幅:“熱烈歡迎……”的大字嗎?
這次有意思的是,我腦內抬眼的記憶可以說沒有……印象中有關對麵高中的校名,還是我“想問對麵同學,又怕給他們留下‘不上心’的輕慢態度;問己方隊友吧,萬一他也是懵懵懂懂就被拉進隊的……”
大眼瞪小眼,兩眼一抹黑,我覺得那比問對麵更尷尬——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反正一天不到的相處時間,互相學習一波兩地文化差異,練習人際交往,也就這麼回事。”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考去香港讀大學的理想。
可能是因為我的性格驅動意識,我的“淡然”、“無所謂”在想好要讀哪所大學的時候,變成了“墨守成規”的古板——有時我會在睡覺時想到這個問題,覺得與其說自己是“刻板”,不如說是真正的“懶”,不願甚至是心底有畏懼改變。
在高二下學期,老媽就開始詢問我想考哪一類的大學,這是我之前就跟你們說起的話題。考國外的大學是一條路,她還問過我有沒有學醫或讀軍校的打算。
我一概pass了。跟“勸人學醫,天打雷劈”沒有半毛錢關係,我是相當敬重醫生護士這些職業的,這大概和我從小打針不哭,加上社區醫生都對我很友好的情況有關。而我對生物也挺感興趣,吉總課上也偶爾會跟我們講他在大學的一些事情。但想到福爾馬林浸泡的屍體的刺鼻氣味,人體解剖課上要麼是突然的嘔吐聲,要麼看到若無其事神色淡然的同學——雖然我覺得我如果學醫,也應該是這類人,但臆想別人也是這種神情,一邊解剖著屍體,還能保持一副司馬老賊(麵癱)臉……
噫,就滲得慌,就聯想起某女醫學生為報複男友出軌,連捅三十來刀,最後負心漢沒死——刀刀避開要害,側麵反映她還是個學霸?!
怕了怕了,敬而遠之好吧……
網上後麵那句“勸人學法……”倒和我沒啥關係,老媽主要是覺得我在高二身高就放緩了生長速度,而且正好卡在180和181之間。
網上說的最帥男生身高是不是就180?誒~斷句斷得好心情好不少,沒毛病。
咳咳,扯偏了,回到軍校的問題上。母上大人的意思是如果我以不穩定的狀態一直延續到高考前夕,考取一本她是完全不操心的,我也同樣有百分之一萬的自信(就有這麼膨脹),但想要分數高到中遊985任我挑,而不是填誌願的時候精打細算,從現狀來看還是不現實的……
“你有沒有想過考軍校,或者當國防生?”我和老媽討論的時候用“近視”作為否決的理由,但她顯然是做過功課的。
“軍校生也分專業的,又不是叫你去當基層的士兵。”
“經過基礎的軍訓之後,你就能學習計算機啊,編程之類的,科技方麵的知識,中後期又不會很辛苦,為什麼不考慮呢?”
我還是當場斷了這個選擇,自己的“懶”——怕吃苦是一方麵原因,另一方麵……我與老媽的單獨談話,雖然我時刻提醒自己“不好對她有惡感”,但這時的逆反心理多少還是會萌發一些的。老媽也無可奈何,隻能以“那你就一門心思高考,好好努力吧”收尾,臉上有明顯的“花費的時間、精力收集的情報,感覺連一份認同都得不到”——這樣的悻悻、不滿的神情。之後有幾次在飯桌上聊天說到這事,老媽還忍不住抱怨幾句,“自己未來不遠的事不上心,別人幫你調查了你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警示自己“不能認為老媽是在對我yygq”,但聽了她這番話,心裏總歸是不舒服的,她當天並沒有額外與我交談,引得彼此都不痛快的言語,我也就低頭扒飯不做聲——不給反饋,老媽就沒有話茬接,耳邊自然就清靜了。
不過當時的我並沒料到,在不遠的將來,自己會因為這個選擇,錯失一個堪稱是鏡水一生最好的機會——一個發現“定時炸彈”的機會……當然這是後話了。
雖說今天從學校乘車出發的時間不算早,但他們住宿的地方也不在郊區啊……看了看手表,看著香港遊學的學生上車,一組五人朝著坐在後門附近的我、天哥、劉亦賓走來。
“我們可以和你們坐在一起嗎?”
挺標準的普通話,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出粵語的痕跡,很自然地就贏取了一波我們的好感。
“當然,請坐吧。”
“不用拘束,我們都是學生,同齡人,應該比和老師交流更輕鬆。”
“雖然都是中國人,但大陸和香港之間的飲食文化、教育模式……很多地方都有不同,吳天和劉亦賓我不清楚,反正我之前是沒去過香港遊玩的,所以我們之間應該有很多感興趣的話題可聊。”我負責最後補充,雖然話說得挺官方,但隻有在正式場合下說這種台詞,我緊張的情緒才能得到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