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蘆總的關係定位這算是卡死了,正常上課或是晚自習的時候是不會坐鄰座了(話說在關係變微妙、僵硬的時候,頻次就少了一些),包括幾個小團體是吧——劇組啊,主持團啊,蘆總寢室的室友啥情況我不清楚哈,反正我們608的幾個,都覺得不甚對味了……
“鏡水啊,你和蘆總是不是鬧矛盾了?”向我探聽八卦消息的,一般都是賀冬陽,他們覺察到的變化——座位的距離感,這是挺明顯的,大一同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肯定遲早會發覺的,隻是時間問題和方不方便問一嘴的事情。
像劇組內部和主持團成員,前後一對比,他們一個個又不是呆瓜?隻是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玩法”,自己該做、該辦的事處理好,融入得好、玩得開心不就夠用了?何必把無關正題但卻敏感的話題,不分場合地擺到明麵上、當個談資那樣隨意使用?
當事人尷尬,其餘人不知什麼時點說話、該怎麼接話圓場,然後氣氛凝滯,大家也心知肚明:問題就出在那忍不住好奇心的人的大嘴上。所以人心裏都有一本賬,隻是記多記少的事……
當然,聽的人數多少,與自己關係的親疏,都決定他們好不好問這方向的事,我也考量著要透露多少信息給他,稀釋的比例……
“所以與人交流,話外音往往更重要呢。”而和聰明人打交道——話不說透,甚至就裝憨或是耐得住性子——這才算彼此輕鬆自在。
啊,不是說冬陽是憨憨,我的室友都是大嘴巴啊,場合他們還是分得清的,寢室算是比較私密的空間了,想滿足一下好奇心也很正常。
“你這話像是我和蘆總是男女朋友一樣,現在在搞冷戰。”我作出一副被逗笑的模樣。
“難道不是?你不是要爭取脫單……”
“我的確對蘆總有點好感,但她之前就有喜歡的男生了,而且那人也喜歡她。”我平鋪直敘,語氣淡然,不讓冬陽他們聽出我有什麼傷心難過(事實上現在也確實沒有),“成人之美……這說得有點表face哈,當時遺憾還是有的,但蘆總不久前也和我閑聊到這方麵的事。”
“把關鍵說開,讓我心裏有數,也就不怎麼難受了。”最後衝他們笑笑,這才表現出些許無奈的意味,“隻能說自己運氣不好吧。”
擺擺手,示意他們別繼續問下去了,冬陽他們交換下眼神……也是順了我的意,為了避免突然沉默——好像除了八卦,對我沒什麼話題可聊——這種尷尬境地,他們也是轉移注意力,聊聊遊戲、番劇、經典電影之類的休閑話題。
是啊,最近正經事確實挺讓人覺得心煩氣躁的……我本人倒還好,氣氛沉悶,先憋不住的人往往是袁靛。
“他們是不是雞蛋裏麵挑骨頭,故意挑刺啊!”又一次集體審核排練過後,出了北活,袁靛就耐不住開始嚷嚷了。
“之前還說什麼我們的節目是第一梯隊,重點關照……關照就是提一些無關痛癢的修改提議嗎?”
“先是道具問題、台詞的改動……這是貼合劇情實際條件的,我們也就認了。”袁靛越往後說越氣,“但他們今天主要劇情挑不出什麼,就一定要說點什麼嗎?連旁白都要刪減,又不是說了什麼18禁內容……”
“噗......”黃思語等人被袁靛驚爆的言論雷到了,有人忍不住笑得小噴,我隻是小腹一動,沒有笑出聲,腦子卻瞬間想到吐槽袁靛的話語。
“你這話說的……我也不是什麼專業開黃腔的人,你這到底是不爽文藝部的人,還是想封殺我啊?”
我這麼一逗,大家也不憋著了,哈哈一樂,帶著袁靛也是笑得氣一頓一頓的,臉上底子還是有慍怒的,但被話語一逗,緩了很多。
“不是這個意思……哎呀就是說他們這樣,不是明顯想削我們的演出時間嗎?還說什麼第一梯隊,那不是該加戲嗎?”
“我說當事人都沒發牢騷,你倒是先幫章啟軒鳴不平了?怎麼肥四……”黃思語打趣道,袁靛倒一本正經。
“章啟軒……班長那是脾氣好,讀空氣本事強,當時班長不反駁是為了讓這段快點結束,免得再聽下去我火氣壓不住,他自己肯定也聽著很不爽,不信你們問他。”
“怎麼把焦點集中在我身上了?話說我應該生氣嗎?”
“你不該生氣嗎?你剛才被批評,心裏一點火氣都沒有?”小黃的語氣並不是匪夷所思——底子裏義憤填膺希望繼續拉人入夥同仇敵愾,沒聽出這想法啊,隻是單純的好奇。
“我被批評?開什麼玩笑?”我給他們的神情是茫然……深處藏著壞笑,“你聽到的是文藝部的人指正我情感表達偏差,或是壓根沒有起伏波折的感覺?”
搖頭。
“那不就對了?文稿也不是我寫的,本質上我還skr工具人,他們要求改文本,又不是我之前花費的心血被隨意要求刪改,我動肝火幹什麼?找罪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