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零點，2016年到來。
“新年快樂，往後大家也多多關照啊。”冬陽挺有元氣地說道。
“元旦三天就宅在宿舍裏長草發黴嗎？好歹我們幾個出去小搓一頓吧？”
“讚成，還是南門外嗎？”
“你們難道已經把南門附近的餐館都嚐了一遍嗎？”我笑著低聲道，“我覺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608各位都有宅男屬性，假期不想著主動外出覓食，還想把南門對麵都吃一遍？”
想桃子哦……
“那就這麼說了，發完信息都早點睡。”
跟之前的同學，還有大學夥伴祝福一下，包括家人在內的初高中老師、輔導員……還是上午起來發消息比較好，不然收不回友好問候——要麼睡著了看不到，要麼就是要“溫柔”地責問我。
“這麼晚了，還不去睡？”
回應得可能會俏皮一點：“寧說的在理，我馬上關機閉眼。”但既然看重這種日期的儀式感，自然也希望收到同等溫度的回應……
可能有關這方麵，我還不算成熟吧——潛意識裏明白，大人是在別的角度關心你，但心裏多少感覺味兒不對。所以晚些時候再發給他們，是種折中的處理方式吧。
“新年新氣象，感覺自己合適的事物，伸手抓取一些就好。”不能一成不變對吧……
新年第一天，是被學委的說話聲弄醒的……應該是冬陽打電話給他父母吧，我朦朧間沒聽見他那邊有鈴聲響動。
“剛睡醒，還沒下地……啊，就自然醒了，沒想到你們那邊也睡懶覺的事……”
冬陽偏頭見我仰臥起坐，單手在胸前，可能一邊聽著對麵的聲音，口型應該是在對著“對不起”的意思？我擺擺手表示不在意，一看手機快9點，也是正常睡眠時長嘛，隻是沒有達到“假期睡懶覺”的約定俗成？
“不知道其他兩位是真沒睡醒，還是醒了不願起，躺著假寐？”我也沒啥壞心思，比如下地爬梯的途中撓一下楊詩辰的腳底板……我覺得寢室四人也沒什麼起床氣，所以就是被冬陽已經壓低的聲音“吵”醒，他們也不會抱怨什麼。
我穿衣，冬陽再次注意到我的時候，我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冬陽頻率挺快地點了點頭……想想之前難得有機會，一天自己是第一個刷牙洗臉上廁所的男人——比冬陽先一步，心裏還有點……
“有自豪感是什麼鬼？”雖然不是爭強好勝到這種小事上的人，但這個無意識的開心，我是有、淩亂的。
打理完畢，賀冬陽跟家人聊天也結束，我倆次序顛倒一下，他去洗漱，我去完成昨晚未竟的事業……
“喂～”
“……誒，老媽。”
“怎麼上午就打電話過來了呢？還有你主動打電話的對象大多是你爸和老人吧，怎麼這次……”
在我聽來的這段話，概括一下是什麼呢？餌不鹹鉤還直……我的老媽有的時候說話的語氣，以及目的性挺強（想讓人誇她的意思？）的用詞，就想給人一種少女心、萌的感覺，但實際上……
家裏人和她呆的時間長，誰不了解誰啊？說難聽的，此時電話裏的聲音，和她日常的性格一比，說是人設崩塌我覺得都不過分，隻是大家不說而已。
“老爸放假，這個點肯定在床上啊，你……你精神頭比較好，很少有9點後起床的情況，當然打給你比較穩妥咯。”
我是不擅長迎合熟人說些漂亮話的，比如剛剛老媽給到暗示，我也不會嘴上抹點蜜，來句“我想老媽了啊。”嚴格來說是有點雙標的意思吼——前兩個月不到，在空間裏寫日誌還說得挺好：希望家人等等，給我找到回報你們的道路的時間。現在口頭上都沒啥長進……從這點上看，我倒真應該向老爸學習、靠攏一下。
“回想一下有點沒皮沒臉（？），但逗人開心不會讓人覺得粗俗、嫌惡。”這也算他的一門學問了。
“哦，這樣是吧，想得還挺周到，不錯不錯……”
道了元旦快樂，調侃一下他們家人聚餐吃飯的時候不要“放毒”，發了圖我也不會點開的——後來一想可能是我觸碰到她的某個開關，之後的一段時間我的母上大人似乎特別喜歡在朋友圈、微信群裏放毒……
“關於期末考各科的分數，還沒有出來，看來是要等小學期再公布了，總評的績點那就更不知道了……”我如實跟老媽彙報，“成績都出來的時候會再打通電話，一並跟你們說這些的。”
嘛，有關家長和學生成績知情的問題，對於母上大人我隻有一點很是認可：從來不會懷疑我延遲彙報，謊報就更不可能了。我曾經設想過：老媽這波比較急切地想知道我的成績，但試卷批改、分數錄入……整個流程偏慢一點，於是當我說“還沒發下來”的時候。
“哈？之前一直都是過一天就改完，有時甚至周日考完星期一就出成績……”老媽眉頭一皺，半信半疑地問。
“你沒有騙我吧？”
“考得好壞那是另說，瞞報就不應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