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袁靛突然的要求——不僅是時機上的突然,具體內容也跟剛才聊的話題風馬牛不相及,就彎轉得有、大,我有、懵。
“假期之後你參加設計學院的創意市集,如果一個人看鋪子的話太無聊了,所以叫我們一起虛度光陰?”
袁靛這方麵我還是挺佩服的,她有社團,但不是我們化工學院的社團,而都是校級興趣社團。之前說過的烘焙社,那是食品學院的大社團;這次則是手工製作的社團,隸屬設計學院。這次袁靛做的是各種發飾,布料的蝴蝶結做的發箍,這還算普通,無論價格還是款式,都吸引不了我太多的目光……
但重頭戲都在後麵嘛。
“咦?這批發飾還有古風的簪子?”我翻到後麵的幾張圖,眼前一亮,“乍一看做工還挺漂亮……不過這說是純手工,不可能是你從零開始做的吧?”
“我有那麼厲害豈不大學就能賺生活費了。”袁靛白了我一眼,“大件都是燒製好的,像簪子的簪頭,用的一些水鑽、流蘇、圓珠……是我們拿鑷子、膠來粘上去的,頭和簪挺拚接也是我們要做的。”
嗯,興趣是有了,但想到袁靛要賣的東西+鏡水的性別,我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所以你當天……五月七號星期六,要去擺攤賣簪子是吧?但我能幫你什麼呢?”
“我在別的學院又沒啥人脈,你不會就叫我吆喝吧?”
“不行嗎?你畢竟是男生啊,唱歌中氣也足,我第一反應肯定是找你啊。”
……
望向袁靛“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神情,我……還真沒啥好反駁、回絕的。
“還有,我在想攬客方式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招……”袁靛繼續說道,被我下意識地接一句打斷。
“不會你想讓我吆喝,讓小黃當模特吧?”
“黃思語你衣櫥裏……上學期穿的那套古裝還在嗎?我覺得袁靛可能會叫你穿上古裝裙,戴上麵紗、簪子,然後袁靛就可以跟路人講,簪子是我家鋪子裏的,怎麼怎麼好看……”
“你以為我想不到這一點嗎?”袁靛嗔怪的神色看著黃思語,“昨天我想到這個點子,那個激動啊,興高采烈衝進她們寢室……”
“我寒假就把那身行頭帶回家了,這誰能料到下學期有這出啊。”聽得出黃思語也挺意動的,“架不住她軟磨硬泡,我答應讓我媽找那身衣服,寄件過來,那天市集是肯定能穿的。”
嘶……那意思是,還有別的想法?又是“針對”我的?
“你別告訴我也要穿說書人那身大褂吆喝吧?媽耶太中二太出戲了,我不會幹的,給錢都不幹……”
我也是寒假把那身大褂放回家了,叫我特意打電話叫老媽寄件送過來,我才不幹呢。
“哎喲你好煩!能不能先讓我把話說完?”袁靛使用瞪眼,章啟軒防禦力下降,擔心使出物理攻擊,直接舉手投降。
她的想法是讓我贈字……
“每個簪子我都起了名字的,一般都是文藝、從詩詞裏摘下來的詞,所以就想到鏡水先生,每支簪子附贈一句古詩,誒,逼格不就上來了嗎?”
“你剛才都說了這是逼格……你還真看得起我哈?”我搖頭苦笑,自嘲一句,“你這是哪來的信心?或者說,在你印象裏,哪次讓你有我會寫軟筆書法的想象空間?”
“emm……的確沒見過你寫毛筆字,雖然我們演舞台劇的那段,有買根小毛筆,但你也沒揮毫留下墨寶……”
越講越離譜了,什麼時候我寫毛筆字都能被叫做“墨寶”,那可真是……李青玩得溜啊。
“我是記得我們班跟化三辦的那次單身節聯誼,鏡水不是到黑板上寫了幾個粉筆字嗎?還有你平時寫的字也挺好看的,想著你寫軟筆,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吧?”袁靛試探性地問道。
“從沒係統性學過毛筆字,覺得自己硬筆寫得都不算漂亮,還有那臉皮吹自己毛筆字寫得好?”我給自己一哼,“你就不怕我軟筆一出,寫得鬼畫桃符一樣,別人本來都要買下來的,結果一看附贈的字,也不管詩的意境了,直接轉頭就走——這種情況發生嗎?”
“不至於不至於,問題不大。”袁靛擺擺手,“攤位不大,就一張桌子,擺我那些發飾、簪子都夠占地方,哪有位置放那些宣紙啊……確定買了交錢,我才會發贈品的。”
“woc!還是用宣紙寫?那不毀紙張嗎?而且人家見我的字,買到心儀發飾的好心情都沒了大半,心想這字倒貼錢我都不要,你如果介紹一下字出自誰手,我不是當場社死?”我這番話把小黃同學樂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