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接踵而至的寒意……(1 / 2)

我是把我這句話想向老媽表達的意思“講”給你們聽,但事實上聽來是聲音聽上去斷續、低沉沙啞,而且還不是標準的普通話。我這時以為是自己一段時間沒怎麼說話交流了,加上體力的確不行的緣故,所以也不太在意,關注度還是在我剛才的問題上——我的血管瘤,良性還是……

“良性,已經摘除了,不會有複發的風險。”

我看著老媽的眼睛一會兒,見她大概沒有誆我的意思,我也就相信她——這種時候騙我沒有半點益處,或者說會加速我的心理素質崩壞。先前半天的忐忑和緊張,此時也鬆弛了大半,心情放鬆的時候,我下一步要問的,也不是先前我那個瘤子長的具體部位;明明現在身體狀況虛弱、不正常,都不會想到後遺症有什麼,隻是想到:我從出事到現在……經曆了幾天?我和思語在這段時間裏都沒有任何聯絡,無論qq、wx的消息,那是每日我倆都需要溝通的,還是直接打電話,能聽到彼此的聲音,以先前我對思語的了解,她對我這個戀愛小白的解釋,現在她這段時間都接不到我的信息,還不知道我目前的狀況……嘛,如果時間較長,她反而會是疑惑大於置氣的,有了解釋,思語也不是刁蠻不講理的姑娘,肯定好理解吧。

“手機……呢?”

老媽是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遞給我——她大概以為我管家裏人要手機是想看日期、時間,因為她的手機也是沒解鎖的。

“現在已經到八月份了,你昏迷、手術,到現在意識還算清醒,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之前醫生都說,你能恢複意識這麼快,已經算是奇跡了,好在你年輕,生命力頑強的表現。”

“好了,陶麗……”

略帶嗔怪的聲音是老爸傳來的,似乎是責怪妻子說得有點多了,而老媽本身性子就偏急,聽老爸這麼一說,雖然不算正式的批評,但也是心裏不好受,就直接懟了一句:“幹嘛?總要說給他聽的,越晚傷害越大,你肯定也明白這個道理吧?”

“嘖……”老爸皺眉咂咂嘴,沒有繼續阻止老媽和我關於我自己病情這方麵的對話,雖然老媽也沒再主動開口了,但讓我又有點疑惑,不安的情緒又再次爬上心頭了。

病情的問題,家裏人、醫護人員,包括照顧我的護工大叔,雖然我現在口齒不流利(我是把這當作體力虛弱&許多天沒開口說話的原因),但我沒把這認作是最嚴重、麻煩的事情。剛才要手機,說的是要我自己的手機,看看日期的同時,也看看我暈倒在丁公路南柴正門附近到現在,我的各個同學對我暫時失聯的疑惑:不光是思語,也有磊子他們,F6有沒有大範圍集合活動先不談,暑期裏化工學院新媒體也有除《元素》期刊外的公眾號文章發表,這些天張副部要聯係不上我,疑惑蔓延到新媒體社團的更多人……那解釋起來都麻煩,善意的謊言也不容易編的。

“我是說……自己的手機。”

“哦,你的手機在家裏。”老爸說道,“你是想跟同學聊天是吧?你的手機在家裏,明天吧,晚上我們幫你充好電,明天再給讓老媽幫你帶過來……”

“哎呀,幹什麼?”老媽這時在我看來又是莫名發牢騷了,“他一天有大半時間都在打針,一隻手吊著水,另一隻手……你剛才不都是怪我,意思是我不該跟他說這些,那怎麼現在又叫我帶他手機給他呢?”

“哎呦別吵了!”外婆這時中氣挺足地打斷爸媽兩人的爭執,“這種時候你們還當著牛牛,當著這麼些人的麵去爭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牛牛提的要求又不是摘星戴月的事情,照他說的做不就好了?”外婆在我記事起到現在,我還真沒見過她生氣發火的樣子,老媽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母上大人不輕易發脾氣,剛才這番話也隻是算警告,但未知的才比較恐懼嘛,而且老媽的確也要顧及一下我這邊的感受、別人對我們這床的感受……

老媽是點點頭,不再發表意見了,我也沒有再說什麼話,不過從先前的一個舉動,讓我內心的疑惑、不安的情緒又加重幾分。雖然老媽是誤解我的意思,拿的是她自己的手機給我瞧,我目前的思維,想不到拿她的手機登我企鵝,然後再回思語她們的消息,但還是下意識地想接過她的手機,眼睛離屏幕湊得近一些——我是近視眼啊,而且度數還不算低,現在我當然是把眼鏡摘了的,屬於看東西模糊,那……左手紮著針,這天的輸液任務還沒完呢,再說,大夥大都是右撇子,我剛才還挺喜歡最初給我紮留置針是紮左手的護士姐姐(雖然不知道她是誰),這樣我拿東西還方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