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趙善珺是想著,她回來傅家住了,把所有人都叫回來,傅宴深能跟沈知瑤多一點的相處時間,她也能見縫插針的多撮合撮合這小兩口。
但她是萬萬沒想到,這傅宴深跟沈知瑤分房睡也就罷了,居然連家都不回了。
接連一個星期都沒能看到孫子的人影,電話也打不過去,趙善珺周身的氣壓肉眼可見的變低了下來。
傅菁菁倒是能找借口不回家在外麵躲一躲,但黎芸香這個做兒媳婦的卻是不能跑出去不回家。
每天在趙善珺眼皮子底下裝乖,沒人的時候欺負沈知瑤變成了黎芸香的唯一發泄情緒的方式。
趁著趙善珺午睡,黎芸香逼著沈知瑤給燕窩挑毛。
一看這劣質的品相,沈知瑤就知道這是黎芸香特意買來為難她,根本就不會吃的東西。
但沈知瑤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老老實實的拿著東西動起了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哼,就是因為你這個死啞巴,把我好好家給攪合成這樣,兒子女兒都不回來也就罷了,還多了一尊佛在頭上壓著,真是夠晦氣的,你說你怎麼就那麼不要臉,男人那麼多,怎麼就非得賴著我兒子呢?也是夠倒黴的了。”
黎芸香一麵嗑瓜子,一麵絮絮叨叨的說著抱怨的話,顯然是一肚子怨氣,沒地方發泄了。
“怎麼?你是不是想說,我這個老不死的還不死啊,我住回來,是不是影響到你作威作福,當王母娘娘了?”
誰都沒想到,作息規律的趙善珺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廚房門口。
這一開口,嚇得黎芸香手一抖,瓜子全部散落在了地上。
“誒呦,媽,你怎麼起來了啊?我沒有那個意思啊,您可別誤會,我就是看這個小啞巴生氣,這鬧得宴深和菁菁都不回家了,我這當媽的,心裏是真難過啊,我這大半輩子就活孩子了,現在連孩子都看不著了,我,哎……”
說著黎芸香便抹起了眼淚,一幅可憐的樣子。
算起來,這黎芸香也是個被寵著長大的女兒,當年能嫁進傅家,也是趙善珺看她心思單純。
趙善珺因為這一點,對待黎芸香格外的寬容,就算是她有時候行事不太著調,也懶得去說,懶得多管。
原本想著,隻要她把傅宴深帶在身邊,教好這個未來繼承人就行。
但最近跟黎芸香接觸下來,趙善珺開始後悔了。
就算是再聰明的繼承人,有一個不明事理的母親,有一個隻會惹是生非的妹妹,以後的路怕是也難走許多。
想到這,趙善珺狠心無視了黎芸香的眼淚。
“你這算是什麼樣子?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動不動就哭哭啼啼抹眼淚,一點事撐不起來,出去就會丟人,在家為難兒媳婦倒是能耐了,能不能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活的聰明明白一點?”
這話一出,黎芸香頓時愣住,消化了趙善珺話裏的內容後,氣憤羞惱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四五十歲的人,愣是憋得臉頰通紅。
狠狠瞪了一眼一旁垂著眼還在挑毛的沈知瑤,黎芸香理所當然的將錯都算在了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