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還好麼?”

走進病房,看著獨自坐在病床上歎氣的趙善珺,沈知瑤上前去握住了老人家的手。

一向溫暖的雙手此刻異常冰冷,顯然,剛剛兩人鬧得很不愉快。

“我知道,這個玩笑開的太大了,但那個混蛋小子,居然說我為老不尊,說我管得太寬,我這都是為了誰啊我!”

趙善珺的嗓子有些嘶啞,說話時還控製不住的斷斷續續的咳嗽了幾聲,顯然剛剛是沒少喊。

“奶奶,您幫了我很多了,我很謝謝您,但現在我已經認清現實了,傅宴深,他喜歡的是沈馨,不是我,對我,他大概隻有厭煩吧,現在,我就想要好好生下孩子,然後,我們可能就要離婚了。”

既然趙善珺的身體沒有問題,沈知瑤也就感覺沒必要再特意隱瞞老人什麼了。

將打算一股腦的說出來,趙善珺並沒有露出意外之色,隻是拉著她的手歎起了氣。

“那臭小子這幾年做的事兒,確實是很過分,但奶奶還是存著私心的,希望你能在考慮考慮,那個小狐狸精,愛的不是那臭小子,愛的是傅家的地位,隻有你,是單純的在意他這個人啊。”

活了大半輩子,趙善珺什麼事看不明白。

雖然他家孫子長得帥,腦子也夠用,但若是沒有傅家繼承人的這一層身份,他憑什麼讓人家女孩子爭著搶著的上杆子去追呢?

沈知瑤隻是輕笑著看著老人家,並沒有接話的意思。

“好了,回家吧。”

疲憊的捶了捶肩膀,趙善珺握了握沈知瑤的手,拄著拐杖站起了身……

憤怒從醫院離開的傅宴深徑自回了公司,雖然在氣頭上,但他也沒有忘了自己的工作,隻是這一天的低氣壓,卻是嚇得公司裏的員工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實在是不想回家,在公司挨到晚上九點多,他幹脆揪出了白景淵一起出去喝酒。

“我跟你說,我一直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可能會騙我,但我奶奶不會的,是她看著我長大的,是她一手教會了我一切,給了我現在擁有的一切。”

“我是真的沒想到,她居然會用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嚇唬我,你知道我知道她生病的時候,我多害怕麼,但我還不敢跟人說,因為我是個男人,我得扛起責任。”

三五瓶酒下了肚,酒勁兒上了頭,傅宴深終於忍不住吐起了苦水。

白景淵端著一杯清水,手上捏著一根煙,但卻並沒有點燃。

眯著眼看著眼前這個相交多年的好友,他倒是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白景淵,你是不是我朋友,我叫你來,是陪我一起喝酒,開解我的,你就在那一聲不吭的,算怎麼回事?”

傅宴深開了一瓶酒遞到了白景淵的麵前,說話已經有點大舌頭了。

“我不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話時,白景淵不動聲色的將指尖夾著的白色小藥片放到了眼前的酒瓶裏,然後又推回到了傅宴深的麵前。

完全沒察覺到任何異樣,傅宴深直接將那瓶酒全部喝了進去。

不過十來分鍾,傅宴深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