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遙遙天涯索命魂(1 / 2)

獨坐華亭蓋,倦然望山眠。悠悠清夢裏,總是喚鄉人。

白慎,上楚下度,草字行風,這是他給自己起的名字。小鹿說的話沒讓他想起哪怕一絲對前事的印象,對於這個世界他陌生的緊。

楚度是穿越過來的人。

他本來是個煤礦工人,出事那天他正在掘進隊前線做事,刹那間發生的冒頂事故讓所有人措手不及,沒有人來得及逃脫,都被掩埋在冒落的頂板之下。按照慣例,煤礦會賠償每人三百萬,或許其餘之人茶餘飯後想起他之時,會親切的稱他一聲“楚三百”吧?楚度這樣想著。

等他醒來之時,正坐在一輛顛簸的馬車之上,頭痛欲裂讓他有些幹嘔的感覺,平撫胸口後,借著月光,周圍的生人讓他有些茫然。

一位老叟蓄著白胡,此時見他醒來,神色似乎一鬆,撚著胡尖關切問道:“白小公子終於醒了,感覺有哪裏不舒服麼?老夫杏仁堂周芝禮,受仁侯之托,照料你平安到達西疆鎮西王府。”

哦,穿越了。楚度是個比較淡定的人,很快接受了這個身份。他揉著腦袋,對周芝禮說道:“老神醫,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周芝禮聞言歎道:“果然如此。天下傷病最難醫治的便是腦部之症,老夫窮醫黷文也有數十載了,所醫愈者也不過十之一二,且愈者多有癲癇後症,說也慚愧。不過請白小公子放心,老夫與令尊多年神交,必不負其所托,盡展平生所學,定然將你醫治好!”

楚度繼續裝作茫然搖搖頭道:“如此便請老神醫多多費心了。不知老神醫可否將小子身份來曆告知一二?”看來這白小公子命比紙薄,已經嗚呼哀哉了,就讓自己代替他活著吧,爭取活出個鼎鐺玉石的模樣來,也不枉自己白白走這一遭,畢竟自己······三十多了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

這邊楚度正自幻想著,那周芝禮也在暗暗忖思:“仁侯之仁,幼子之幼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可如今觀這白小公子,神態淡若,談吐謙雅,倒像是傳說中的仁侯次子,難道歪打正著將頑童換君子了?這可是不幸中的小幸了,這下即便自己醫不好,憑這君子暖玉之性自己也可對仁侯有個交代吧?”

思已自此,周芝禮換手撚須,緩緩將自己所知關於白慎的一切講了出來,至於因何受傷甚至為何前往西疆他卻是不清楚的。

楚度聽完深深無語,以常識來論,這仁侯幼子身份自是顯赫,但遠走他鄉就代表事情發展急轉而下,莫非······

便在此時,殺機竟至!

皓月當空,卻是如此慘白顏色,一股冷冷的莫名氣息讓楚度渾身難受,腦袋也兀自疼痛起來,不等他有所動作,駕車之馬也顫栗起來,長嘶不已,駐蹄不前。

一陣陰風襲來,借著飄動的簾隙,模糊間楚度隻看到斜指向地的劍,黯淡無光,劍的主人玄衣之人帶著鬼臉麵具,緩緩迎來,周遭無風自動,吹卷一襲狂沙迎麵而來,楚度強自鎮定。身旁周芝禮也僅有一些緊張,一隻蒼勁虯手卻穩穩抓著楚度手臂,心裏暗讚一聲,靜觀其變。

不出楚度所料,那灰衣車夫應該是有武藝在身的,左手持鞭,右腳前伸再一猛踏車轅欲借力飛起,誰知“哢嚓”一聲,那看似榆木所製車轅應聲斷裂,竟不知是何時被那玄衣人劍氣所斬。

腳下失衡,身形不穩,車夫持鞭之手一拍馬臀,使力縱上廂頂,誰知再聞“哢嚓”一聲,梨木所製車廂上沿骨竟也斷裂,又被那玄衣人劍氣所斬。

車夫不言不語,似早有預料,不氣不餒,應暗作籌謀,隻是鼓作之氣稍減,跌落前室,車身稍陷,雙腳借機飛上馬頭,誰知再聞“哢嚓”一聲,馬頭又斷,又被那玄衣人劍氣所斬。

這下車夫再無借力之處,拓然落地,有些灰敗。馬頭既斬,馬腿不支,車廂□□歪到路上,楚度與周芝禮滾了出來,周芝禮顧不得說話,拉起楚度便躲在了車廂之後,楚度眼見前景,不由失色,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