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苦心不負終習武(1 / 2)

楚度已許久未聽得如此天籟之聲。他悄然望著那位女子,心思複雜,首度感覺這個世界也是美好,然而美好隻會侵蝕他之思想,想著周老臨終音容,他告誡自己應該舍棄不需之情。

良久佇立,嫁衣女子略感江風微涼,此時又有一丫鬟模樣之人走出,輕輕為女子係了披風,低聲勸著什麼,嫁衣女子初展眉宇,稍撫丫鬟秀發,攜手進屋。

楚度想著自己滿不在乎,心裏卻是淡淡失落。下了樓亭,卻見小鹿如往常一般偷聽牆角,詫異的是小鹿淚眼朦朧,梨花帶雨,手捧素娟慢慢擦拭。楚度心中一動,上前打趣道:“小鹿姐姐,你也有心上人負了你麼?”

小鹿俏臉一紅:“小少爺,你莫要逗我了,不過五歲,你怎懂這——‘幽幽閨怨誰人了解,便是前塵共枕之人’······”戲語方罷,忽覺楚度身份,急忙又道:“姐姐去給你拿好吃的,你莫要和王爺說!”

楚度笑道:“不說不說,姐姐放心。不知姐姐可識得那位弄蕭唱詞的姐姐?生得可真好看!”

小鹿白他一眼:“小孩子懂得什麼好看?不過這······秦夫人我確是知曉的。她本姓藺,是這樂府清樓的清倌人,也是可憐之人,與王爺舊識秦禕秦公子是青梅竹馬,以前還時常來王府禮拜王爺,王爺還是他們的證親人呐!可不知為何成親不過三日,秦公子便失了蹤跡,聽說是有要事去了京都,事情都過去半年了還沒回來,連書信都不曾來過一封,秦夫人整日茶飯不思,成親之日所穿嫁衣也未離身——‘終日望江盼君文,紅裝漸寬歲月痕。隻恐新歡代舊愛,摘了明月摘星辰’!”

楚度大樂,心中卻打定主意,自向東苑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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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鎮西王方自功罷,正擦拭微汗,已有府丁送來拜帖。

“唔?居然是秦小子!哼,消失半載連封書信也無,白白苦了藺家丫頭,如今來拜,不說出個緣由來,看老夫如何治你!”鎮西王看罷拜帖,這般如此思慮過後,示意府丁將人帶來,不料人還未至,楚度卻先一步踱步進來。

楚度謙恭拱手,打個告禮:“白慎敬請王爺晨安!”鎮西王眉頭一皺:“嗯?你稱······罷了,誰讓你亂跑的?你來這兒作甚?本王尚有客須招呼,有什麼事完了再議!你先出去!”

語畢,正要趕楚度出去,那秦公子卻到了。

楚度細看之下,端見一人:

行屍走肉或許不足,失魂落魄卻也溢夠。束發不束,整裳不裳,眸子無神,手足醃臢,身如涉水,單鞋拖漿,竟是爬了進來,至鎮西王身前,伏地不起,口中嗚咽,唇齒不利,其後原本清淨地麵,頓時汙穢。

鎮西王見此情形,顧不得理會楚度,破口便罵:“秦玉安!你這破敗玩意兒!你當王府是什麼地方?撒潑打滾成何體統!”

秦禕字玉安。聽到王爺怒喝,總算回過神來,口齒也清利起來:“王爺恕罪,玉安求你老人家來啦!”

鎮西王怒極反笑:“求我便是這態度?好你個秦禕玉安,莫名失蹤連個招呼也不打,本王大度不理會你便是,隻可憐藺丫頭所嫁非人,整日在那樓中哀情弄蕭,把本王煩的恨不得一槍捅死你!······”

正欲再罵,忽感口幹舌燥,晨武之後還未飲過茶水,正待叫人,已有一盞涼茶遞至眼前,卻是楚度。鎮西王一愣,一瞪,一······倒也未說什麼,接過玉盞一口飲罷,茶水一激,炙火漸消。收拾心情,清清嗓子,端起架子:“何故離開?”

秦禕愈發頭低,低到臉近地麵,看得鎮西王怒火重燃,鐵腕一抖,玉盞貼著秦禕耳旁碎裂,嚇得秦禕閃躲不及,左臉流血不止,忙直上身捂臉哭訴:“王爺息怒,聽禕一稟!新婚洞房,滿心歡喜,可進去時候······失了······失了······人道······”

鎮西王疑惑:“胡說八道!你小子尚未成親之前,眠花宿柳,夜夜青樓!說到這裏本王恨不得再給你幾個大耳刮子!怎地入洞房就不行了?”

秦禕急道:“王爺明察,禕所說句句屬實!霞兒下······”方見到楚度在一旁,停了片刻才又說道:“霞兒體內有一股極寒之氣!以往肌膚之親與平常無異,可行······事時那般寒氣激得我······難以忍受,興致全無······”

鎮西王更加疑惑:“竟有此事!奇哉怪哉,可有延請大夫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