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煙攥著花瓣的指尖微微一抖。
顯然是沒想到時渡會這麼突然的提出要求。
但她作為一名殿下,就得要言而有信。
於是藺煙抿了抿紅唇,隻能硬著頭皮開口,“現在就要?”
時渡的眼眸略微一暗,啞聲問:“不可以嗎?”
藺煙一看到時渡的眼神黯淡下去,頓時心口一緊,這下也顧不得那點顏麵了,傾身過去按住了時渡的肩膀,不給時渡反應的機會,便吻住了他薄涼的唇。
散發著冷杉木的氣息又純又欲,縈繞在藺煙鼻間,讓藺煙眼尾逐漸染上了淺薄的紅暈。
她的手本來是撐在時渡肩膀兩邊的,吻了一小會,不知不覺已經抱住了時渡的脖子。
並且,還順勢坐到了他的輪椅上。
而時渡大概也沒有再克製需要她的氣息安撫這件事,亦圈住了她的後腰。
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頸皮膚,指腹帶著薄繭紋理細細摩挲。
這樣親吻了好半天,藺煙終於稍稍分離開一些,忍不住用手指尖按了按他的唇角,直勾勾盯著他,低聲問:“時渡,我不香嗎?”
時渡眼神仿佛蔓延著更濃稠的湧動,和她對視著,低沉清晰地開口:“殿下很香。”
藺煙把那片小玫瑰花瓣揉壓在他唇際,“那你不聞我,去聞什麼花?”
時渡順勢握住她指尖,用她的手指慢條斯理擦拭幹淨嘴角壓碎的花瓣,嗓音愈發低啞撩人,“以後知道了。”
藺煙被時渡這副優雅禁欲的迷人模樣勾得有些難捱,蠢蠢欲動地問:“那你現在……有被安撫好點了沒有?”
要是沒有她還可以繼續趁人之危!
“還——”
時渡剛從喉嚨裏發出一個音節,下一秒,玄關後麵的長廊傳來一聲輕響。
藺煙心裏咯噔一下,仿佛才想起來府裏還有其他人在。
她循聲扭頭過去一看,果不其然看到幾名傭人慌裏慌張攙扶好吧台不小心放倒的杯子,又在管家的眼神喝令下集體熟練地抬頭望天花板。
藺煙:“…………”
短短幾秒的死寂過後。
藺煙強作鎮定地抬腿,從時渡腿上滑下來,站直了,清了清目,無波無瀾地開口告誡:“時渡,下次想親我之前注意著點場合。”
時渡低下頭,好像在忍著笑,溫柔低沉的嗓音都帶了一點顫顫的笑意,“可是殿下,這是在我們自己家。”
“哦,在自己家就算了。”藺煙麵不改色走進玄關長廊裏,隨口問了下陳安,“你們還沒忙完嗎?”
陳安一臉肅穆地望著頭頂的水晶燈:“回殿下,已經備好晚餐了。”
“好的辛苦了,那陳叔你先帶他們下去吧。”
“是。”
陳安得到命令,立即領著傭人們退出了這棟樓。
隻是被陳安他們這一攪擾,藺煙一時也沒了能夠繼續下去的理由,隻好先跟時渡去用餐了。
等用完餐後,他們照常一塊上了電梯。
期間兩人都沒有要對回來時那一吻作出什麼表態的意思。
直至電梯門打開,藺煙剛邁出電梯門,頓了頓又折回去攔住了時渡的輪椅。
藺煙繃直著纖白的頸線,像是在跟時渡討論什麼一個很嚴肅正經的問題,“如果有了我的安撫作用,你會不會更好入睡?”
時渡看著她,溫潤的眼瞳一眨不眨:“嗯。”
於是下一秒,藺煙俯首下來,在他唇上淺嚐輒止。
正當她要直起身,時渡的手卻覆下來,扣住了她的後腦,將這個細致的吻加深。
數分鍾後,時渡才緩緩鬆開了藺煙,並在擦過她耳尖之際低沉出聲,“謝謝殿下,讓我今晚有個好夢。”
藺煙幾乎是頭也不回回到自己房間的。
關上門,按了按柔軟的耳骨。
那裏仿佛過了電,好一陣酥麻。
她一個要占便宜的竟然反被占了便宜。
勝負欲極強的藺煙感到十分不快。
也因為這個,一直到第二天起床下樓的時候,藺煙都不太願意跟時渡講話。
直至用完早餐準備出門上班之際,時渡忽然主動叫住了藺煙,“殿下。”
藺煙眼皮微微一動,故作不情不願地轉頭過去,“幹嘛”兩個字剛說了一半,冷不防被抓住了手腕,整個人被迫拉向了時渡。
藺煙睜大眼睛,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時渡圈住了腰,並低頭準確擒住了她的唇瓣。
時渡扶著她的後頸,拇指指腹帶著溫度,在她後頸輕撫著,像是在給小動物順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