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遠萬裏來到斬魔宗,是因弟子想修習仙法為族人報仇。”
“若弟子死了…”
塵曇先是不解,隨後聽到他第二次說自己要死的時候才恍然。
當初師尊飛升的之前也曾這樣跟他交代了一大堆事,塵曇想起了往事心情不爽,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幫。”
陸隨深捏緊了拳頭,“師尊…”
塵曇不耐的打斷他,“不過區區洗髓,又不會死。”
小孩兒真矯情,以後要給他更改過來。
陸隨深愣住,差點忘記了身上的疼痛,“洗髓?”
他曾在還未化形的時候聽過族中長輩提過,修道之人會利用洗髓來退去一身汙穢,脫胎換骨。
原來是自己誤會師尊了。
塵曇不想再聽他說話,一掌輕輕拍在了他的小腹上,加重了洗髓的力度。
劇痛來得太突然,陸隨深什麼都來不及說就硬生生疼得暈了過去,還直接顯現出原身。
一條五尺長的蟒蛇出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鱗片油亮的像黑曜石。
有點漂亮。
塵曇眼底露出少有的歡喜,像是小孩子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般,閃爍著亮光。
他伸手剛想摸一摸鱗片的手感,又因蟒蛇身上掛滿的汙濁而放棄。
想了想,他用兩根手指捏住了小蟒蛇的尾巴,小蟒蛇倒掛在半空,手臂微微往前伸,不讓小蟒蛇身上的汙濁沾染到自己的身上,就這樣把他拎了出去。
嗯…還是好想摸。
先拎出去洗洗好了。
然而昏迷中的陸隨深並不知道在他昏迷之後,他剛剛才磕頭拜師的師尊轉眼就把他扔到了一處池子裏,搖涮了好幾下才被拎出來,又在那雙如玉般精致的手掌下,被生生擼掉了好幾處鱗片,害他的醒過來後渾身發疼,可憐的他還以為是洗髓後的後遺症。
…
在上完晚課的路上,陸隨深被一個同他一同入門的弟子攔住。
“師叔祖,我們一路去食閣吧?”
食閣是專門為那些修為低下尚未辟穀的弟子設下的。
攔住他的弟子叫白楊,曾經也跟著其他人嘲笑過他,如今又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說話,陸隨深自是知道他是看到自己被師尊收為弟子才接近自己的,所以他並不想理會。
但是白楊很是難纏,見陸隨深不搭理自己,他的眼中透出惡毒。
陸隨深為妖,天生對惡意異常的敏感,但是在他轉頭看過去的時候,那個人的表情又恢複成原來的模樣。
“師叔祖。”見陸隨深還要走,白楊突然伸出手拽了陸隨深的胳膊一下,陸隨深倒抽了一口氣,猛的把人推開。
前幾日師尊為他洗髓,昨日晚他才醒來,卻不知為何醒來後渾身酸痛,恢複原型一看,自己身上鱗片莫名其妙的掉了不少。
他本想找師尊詢問這是否是洗髓後的後遺症,奈何一直尋不到師尊的蹤影,就連今日上課他都是看到師尊留下的玉簡才知道的。
而白楊這一下正好捏在他的傷口上了!
被他推倒在地的白楊見他半天都不跟自己道歉也不扶自己,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他隻能自己站起來,怨毒的看了陸隨深一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