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深在軍部任職,從四年前起,在校期間他就開始幫著年邁的皇帝處理政務,假期就上了蟲族戰場。
軍銜是靠實打實的軍功掙來的,這一點軍部的人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即便沒怎麼上課,傅琰深每學期的成績都牢牢占據第一。
這次畢業實訓,主要磨練對象隻有帝國第一軍校的畢業生們。為了保證學生們的安全,帝國事先就派無人機探查過小型蟲星。
然而這顆看似小型的蟲星上,卻正在誕生一隻小蟲後。
畢業模式的實訓瞬間變成了噩夢級別的真實戰場,不得不說針對性實在是很強。
“皇侄,你遲到了。”傅重陽有著象征皇室的碧綠眼眸,但和傅琰深如霧靄般朦朧的淡綠色不同,他的眼睛綠油油。
傅琰深:“傅少校,這裏是軍部,你應該叫我少將。”
傅重陽:“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
“這裏是軍部,不是皇宮。”傅琰深甚至沒有分給他一絲眼神,大長腿徑直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傅重陽死死盯著他的背影,卻又不得不跟在他身後進了辦公室。
“看來你是有消息帶給我。”傅琰深落座,拿起報告來查看,頭也沒抬:“說吧。”
傅重陽身側的拳頭握的死緊,少校軍銜隻是給他多鍍了層金,他在軍部並沒有話語權。
他手裏沒有實權,因為他沒有上過戰場殺過蟲族,軍部上層的將領隱隱將他排除在外,隻有少部分看中他二皇子的身份捧著他。
想他堂堂華蘭帝國二皇子,居然做著通訊兵的事情,還是向傅琰深傳遞信息。
傅重陽冷聲道:“帝國準備派軍隊前往小型蟲星。”
傅琰深翻了一頁又一頁報告,速度快得就像瀏覽,但實際上他每個字都認真看完了。
傅重陽被他這副冷漠樣子氣的不輕,咬了咬牙道:“林元帥問你要不要派人參與。”
傅琰深手下有自己的軍團,想到這一點傅重陽就嫉妒的發狂,那是他的死鬼大哥——傅琰深的父親留下來的。
除了皇帝,就隻有未來的儲君——皇太子能夠豢養私兵。
傅琰深:“知道了,走得時候關上門。”
傅重陽壓著心中的不爽,端起長輩的架子語重心長:“小型蟲星畢竟是你的實訓場地,你也該避避嫌。”
傅琰深目光落在報告的最後一頁的末尾,顯示著【傅重陽】三個大字。
傅琰深直接打斷他接下來的勸阻:“轉達林元帥,我會派人去。”
傅重陽當場表演了個黑臉,“砰”地一聲關上門。
其實傅重陽說的沒錯,傅琰深的確該避嫌。
但傅重陽可以在無人機上做手腳,卻絕沒有能力在軍隊和軍校生中安插誤導蘇月言的探子。
還有蟲星他的人要去善後。
傅琰深心念一動,手上的報告逐漸消失,就好像被某種莫名的魔力吞噬一樣。
傅琰深起身離開軍部,他昨天晚上就請了今天的假,來一趟不過是確認他的猜想。
調出莊園外部的監控,蘇月言正和薄良並肩在花園散步,傅琰深給管家發了信息,快步走向星艇。
“謔,你叔叔可真夠狠的。”薄良戴著一副目鏡,看向空中的投屏。
薄良提醒道:“雖然負責人是你那些個堂兄堂妹,但沒有你叔叔的點頭,他們也不敢挪用這麼多。”
蘇月言沒有驚訝,反而道:“說不定小叔背後還有人呢。”
薄良看了她一眼,他心裏也有所猜測,隻是猜測就不好說出來。
四年,近百億星幣的虧空。蘇小叔區區一個男爵,也不怕撐破了肚皮。
蘇月言:“幫我查一下我爸媽當初為什麼會定居暗夜星係。”
“這”薄良猶豫地看著她,“查長輩的事情,不太好吧。”
蘇月言瞪他,桃花眼水汪汪地,不似瞪人倒像是嬌嗔。
“行行行,大小姐你說了算。”
“那些亂七八糟的產業,也辛苦你了。”
薄良故意長歎一聲,惹來蘇月言的笑聲。
蘇月言拍在他的肩上,“要債的事情,也拜托你了!”
薄良無奈地垂手:“事情我都做完了,你幹什麼?”
這些事情蘇月言也可以,他們倆一起配合會事半功倍。
春寒料峭,一陣冷風吹過。
蘇月言的笑容凝滯:“我想恢複精神力。”
薄良收起玩笑的姿態,目光複雜地看著她,突然伸手抱住她。
“妹妹,你受苦了。”
薄良的聲音低沉壓抑,甚至帶著隱約的哭腔,潛藏著自責和心疼。
蘇月言心中感動,麵上卻強裝鎮定,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好了,我這不是還活著。”
薄良咬牙切齒:“傅、琰、深!”
真是晦氣,蘇月言正想問提他做什麼,薄良就鬆開了她。
轉身一看,傅琰深和管家正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