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醫院看望四個狗子的時候,一身被人衝散的不爽利才慢慢回來,雖然那個人跑的比兔子還快。忘了問兔子的事了。蕭涼掏出手機想發條微信,就看到周成瘸了條腿一蹦一蹦的從走廊廁所回來。
“尿頻呢?不說了等會兒?”蕭涼扶他一把,順手接過輸液器。
“哎,那幾個孫子一直吹哨子,你幫我滅了他們。”周成左腿封了厚厚的紗布,還是隱隱約約滲出了些紅色。
蕭涼哼一聲扶他進門,一進門就聽見各種哀嚎,跟餓了幾天的豬一樣。
孫成江,錢慶,鄭波三個人各是各的模樣,傷肋骨的傷肋骨,腹部被人穿孔的最活躍,腰上差點戳透的人眼睛都快餓直了。四個人,被人揍成這副模樣。蕭涼趕去的時候幾乎跟警車救護車同時到達,四個人要麵子,硬是把車開走了。要不是李斯捷忙裏慌浪的帶過去,這幾個貨掛了都不知道。
“醫生說吃什麼吃什麼。”蕭涼掃他們一眼,兩手空空示意。
“靠!”孫成江嚴重不滿,以為蕭涼看了群消息會帶一堆好吃的呢。
蕭涼懶得理他們,挨個翻牌子看情況。幾個人也不鬧了,又在群裏吼讓帶好吃的快來。
四個人對戰二十幾個人,一比六都有餘的比例,愣是打贏了。要說跟蕭涼有關係也是冤枉,他人都不在,偏偏指名道姓,蹬鼻子上臉了。周成這邊一聽就炸,不管不顧就上場。職業學校這邊本來礙於本校高年級學長不願意起衝突,但一看剩下都是外校的。本校帶外校打本校的,都是血氣方剛不帶腦子的年紀,一來二去就上頭了。要不是四個人機車橫衝直撞擋了幾波,還不指定傷成什麼樣,又是下手沒輕沒重的。蕭涼到了醫院一看四人情況愣是黑著臉半個小時一句話沒說,幾個人又痛又害怕愣是不敢叫喚。
齊敢很生氣,一晚上也沒等來某人發個消息什麼的。更生氣的是,唐皎皎還樂此不彼的給蕭涼裝飯,他還腆著臉跟人帶飯。
關鍵中午,蕭涼接了電話一聲招呼沒打就走了,齊敢看著兩個飯盒陷入暴走狀態中。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齊敢一口氣吃了兩個飯盒,撐得一下午胃難受,趴桌上聽課。
一種莫名的冷戰尷尬氣氛就出現了。
齊敢一邊難受一邊生氣,蕭涼倒是該幹嘛幹嘛,看電視玩遊戲兩不耽誤,就沒主動開口的意思。
cao,什麼玩意兒。要不是顯得小家子氣,齊敢都想搬開坐了。
鑒於他一臉病相周身散發的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他感覺那些人膽子大點的都快掀他帽子摘他口罩看臉了。一波三折的,他也沒跟蕭涼問個徹底,就這樣吧,誰他媽也別搭理誰。
下午兩節高強度物理,齊敢揉著胃去洗臉清醒,擱外麵站了會兒,踩著鈴聲的尾巴進教室。蕭涼不知道去哪晃了圈又回來坐位置上看手機,也不知道扒拉什麼東西,一臉冷漠的樣子。
切,嚇唬誰呢。還好後麵位置寬敞,他都不用叫他起來,避免了交流的尷尬。
齊敢坐下後往桌肚裏掏上課用的課本,這幾天他都是往蕭涼座位掏,今天下午趁人沒回來全掏過來了。剛一掏,摸到個薄薄的東西,拿出來一看,一個粉紅色的……信封?哪來的?齊敢掃眼封皮無名無姓無字的,沒什麼興趣的往桌肚裏一扔,攤開草稿本準備上課。身邊蕭涼餘光掃了他一眼。
有一就有二,接連好幾天,桌肚裏莫名出現些東西,除了信封還有折成的千紙鶴,小零食,放學後還有人在樓梯口等他。
齊敢寫作業耽擱了一會兒,瞧著時間還有十分鍾發車,趕緊鎖了櫃子就走。教室門口一直有人藏頭藏尾的,見他出來了一個個嚇的激靈立在當場。
齊敢目不斜視,那幾人有點擋道,齊敢不好伸手推,“麻煩讓讓。”
“哦哦……”幾個女生趕緊往旁邊一站。
齊敢連片衣角都沒擦上就走,一直走到一樓都挺正常的,突然一女生趴二樓欄杆上往下一喊:“齊敢,我喜歡你!”
!!!
齊敢瞬間身體僵硬,驚詫得頭也不回大步往前。淮鴦民風如此彪悍嗎?聽見上頭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齊敢幾乎落荒而逃。
各個信封寫了什麼,他隨意拆了幾封內容淺顯又無趣,後麵直接看也不看了,堆多了就直接扔,李巍倒是來掃蕩了幾圈零食回去。粗粗掃了幾眼,但字裏行間,齊敢還是帶上了莫名的疑問。直到這天杜青措拎著封信堵住了他,笑嘻嘻地靠近他說了一句話,齊敢震驚大吸一口氣。半晌緩過來,他伸手接過杜青措的信封上樓。
啪的一聲,齊敢隨手把信封往桌上一扔,盯著某人腦袋三秒無事坐下。蕭涼先一步到,這會兒眉梢一挑,沒說什麼話。兩人已經好多天沒開口說話了,要說最開始兩人沒意識到,這會兒多久了,兩人默契地誰也不先開口。也不知道對方在生個什麼氣。齊敢也是第一次跟個男的賭氣這麼久。
真要說賭氣吧,又不知道氣個什麼鬼,裏裏外外也是身邊這個貨表裏不一,他又不是愛湊熱鬧的,既然你不理我,我也不冷臉貼熱屁股。
也罷,就這樣吧。還有那些風言風語的,也不知道哪裏傳出來的。
一下午的課很快到了尾巴,最後一節課的老師估計比學生還想下課,直接最後半節課拿給他們自習。齊敢緊趕慢趕的,總算在最後十分鍾下課之前把所有作業做完了,書包裏就背了兩本競賽書。
鈴聲響起的時候,蕭涼還玩個什麼遊戲沒反應,齊敢看他往後抻著直接占了大片地,又不想叫他讓讓,略一皺眉,直接把桌往前一推,從縫隙中擠了出去。
蕭涼手指停在一技能點上好一會兒沒動。
但凡機靈的人早注意到兩大佬情況了,傳說中的鐮神果然很逼啊,這叫囂的。
齊敢一身白,就連口罩都是迅白,走在校園裏就是一道風景線,那自信邁出的大步伐比不注意體態的外八字男好看多了。
蕭涼撚著手機靠欄杆上目送人往校門口走。
這幾天,確實不太對勁。前幾天他想半天也沒想透兩人怎麼擰巴上了,好不容易想出點東西,這幾天又故意控製自己不要跟身邊這人有過多接觸。但,那個腋窩,支棱在腦子裏的時候,他就開始莫名其妙的想更多。
又是青春熱血的年紀,他沒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所以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麵對,隻能盡可能遠離。但真的遠離了,他又開始有毛病,每節課餘光看著左邊認真聽課的人,連他電視都拉回去三遍才看懂講了什麼。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信封,看樣子像是情書,他好幾次想趁人不再掏出來看看,德行問題還是讓他絕了這個念頭。其他信封齊敢都給扔了,有個寫了名字的,他掃了眼沒看清,見齊敢夾數學書裏。
好不容易放假,一周的時間太長了,但對齊敢來說都是一樣的,放個周末時間倒是給了他更多的時間下地。周六弄燒烤,周日跟唐皎皎兩人把地裏那毛豆連根拔了,晚上又去擺了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