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超一時也有些氣暈了頭,平時冷靜的他,在這一刻忽然失去了理智,和雨琴吵了起來,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不一會兒雨琴已經哭成個淚人,秦超心裏又悔又恨又急,悔的是不該這麼衝動,和雨琴吵架,恨的是自己現在怎麼如此失控,平時的理智都不知道哪裏去了,急的是該怎麼逃脫這麵水域,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身下的這片水域了,是河?還是海?
“好了,不要哭了,太陽就要下山了,如果我們再找不到陸地,那我們今天晚上隻能在水上渡過了,我倒是沒什麼,我擔心你受不了。”秦超安慰著,伸手搭在雨琴的肩膀上,試圖將她攬入懷中,卻被雨琴掙脫,他們二人身下的木板瞬間搖晃了起來,秦超忙伸手按在木板上,試圖讓木板保持平衡,一麵提醒著雨琴,“你不要亂動,現在這塊兒木板要支撐我們兩個人的體重,稍微偏一下,我們就會掉進水裏的。”
雨琴的性子就是如此,一旦生氣了,她哪裏管得了那麼多,她忽然站了起來,一麵擦著眼淚,一麵說:“哼,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呢,我回我的木板上去,就算你再求我,我也不過來找你,啊……”雨琴的脾氣還未發完,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從木板上掉進了水裏,原本身上的衣服被太陽曬得已經幹了七八分,體溫也恢複了一些,這麼一下子掉進了水裏,雨琴隻覺得頭腦發脹,整個人像是鑽進了冰窟窿中一樣。
雨琴的大腦嗡的一聲,她什麼都不知道了,記憶卻在一點一點地後退,她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周圍一片白雪皚皚,而小小的她掉進了冰窟窿中,她不停地在冰水中掙紮著,大喊著救命,卻看到師傅站在冰上,冷眼旁觀著,嘴裏不知道說著什麼,雨琴越來越害怕,她下意識地掙紮著,卻被一雙大手抓了上來,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正笑著看著她。
秦超將雨琴放到木板上,將自己的內力輸送到雨琴的體內,以便讓她的身體快速的暖和起來,不至於落下什麼病根,當雨琴的臉色有了幾分血色時,秦超這才收了內力,盤坐在木板上,靜心調養著,直到自己的內力漸漸地恢複過來,他緩緩地收了功,輕呼一口氣,睜開眼睛時,周圍已經黑了,夜色中的水麵異常的安靜,秦超顧不上欣賞這些,他忙為雨琴把脈,還好一切正常,否則的話,在這樣的情況下,秦超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醫治了。
秦超將雨琴抱在懷裏,茫然地看著四周,木板下麵的水是活的,一直在朝著前方流,而他們所坐的木板也隨著水流向前漂著,沒有下雨的夜空中,掛著無數顆星星,卻無法將水麵照亮,秦超不敢亂動,生怕再次將雨琴掉進水中,二人依偎著,漸漸地睡著了。
秦超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記得時而會醒來,可是他太累了,根本沒有辦法睜開眼睛看看四周,時而又昏昏沉沉地睡著,睡夢中,似乎有火,特別地暖和,好像還有熱水,當他感覺到一股暖流流入肚中的時候,整個身體都跟著暖和起來,那種感覺讓他沉迷,讓他不願意再醒來,可是理智又不斷地提醒著自己,趕緊醒來。
秦超在夢中掙紮了很久,終於睜開了眼睛,隻是天已經亮了,而他和雨琴卻不在木板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更不知道是怎麼到了一塊兒綠草地上,秦超猛地坐了起來,鼻端依舊殘留著花草的芬芳,秦超呆呆看著前麵,雙手用力揪著身邊的野草,心裏不停地問自己,這是夢嗎?好像不是啊,手中的草很真實,前麵的景也很真實,不,是夢,是夢中的真實。
秦超想著,用力揪起一根草,放到了鼻子下麵,嗅了半天,又放到了嘴裏,用力咬了幾口,他這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原來不是夢,不是夢,我們真的上了岸。”秦超喃喃自語著,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向前麵的水裏跑了過去,他伸手放到水中,水依舊是冰冷的,而他和雨琴坐的木板也在岸邊,“我們得救了。”
秦超高興地轉身往回跑,他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雨琴,卻在轉身的瞬間,他看到了藍鳧靠在樹上睡著了,而樹下躺著雨琴、秦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