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嘿嘿一笑,拍著這個混混的肩膀說:“想法不錯,今晚,你是第二個哈哈。”
這個混混露出高興的笑容,連聲說:“謝謝老大,謝謝老大。”
黃萬盛顯然是非常不情願地來到這種地方,又髒又亂,還有不少流浪漢和小混混總是盯著自己的女朋友姚新柔品頭論足,還不時有人吹口哨,甚至有些小混混還走上來喊著:“小姐,質素不錯啊,多少錢一晚啊?”黃萬盛又不敢發作,隻能拉著姚新柔低頭向鳳來閣走去。
姚新柔似乎完全無視旁邊的那些流浪漢和小混混,她隻想要早點接回她那個弟弟。
在別人眼中,姚瘋子或許就是個瘋子,不學無術,拉幫結派,欺負他人,打架群毆,但在新柔護士的心裏,他永遠是自己那個懂事的弟弟。四年前,新柔上護校,姚瘋子上初三,可是因為父親下崗,家裏實在沒有錢。
他們的父母在一個炎熱的晚上,把他們叫進了房間裏,把困難跟他們講述了一遍,然後艱難地告訴他們,隻能一個人繼續讀書,讓他們思考一晚自己選擇。
當第二天,新柔決定自己退學,並遵從母親的意願,準備嫁給鄉下的養豬大戶,讓姚瘋子繼續讀書的時候,母親卻焦急地拿著姚瘋子的留言,原來姚瘋子為了讓姐姐新柔讀書,自己半夜就離開家裏,出去投靠朋友了,接下來的日子裏就慢慢學懷了。
新柔於是在弟弟的退學後繼續把護校讀完,並勤工儉學的讀完護校,然後回到家鄉的東方醫院工作,想要借此好好照顧弟弟,雖然新柔經常替自己的弟弟收拾殘局,但她心裏卻沒有半點怨恨,如果不是弟弟退出,自己恐怕已經早為人婦,遠嫁他鄉了。
黃萬盛終於帶著姚新柔來到了鳳來閣餐廳,隨著門口的混混帶領,漸漸來到藏汙納垢的三樓,姚新柔終於感覺有幾分不妥當了,說:“我弟弟呢?”
一個混混帶著幾個人從“鳳凰”廂房閃了出來,笑眯眯地說:“你弟弟在這個廂房躺著呢,就等你接他了。”然後讓開一條路,給姚新柔和黃萬盛進來。
姚新柔不疑有它,趕緊拉著黃萬盛進去“鳳凰”廂房,一等他們進去,身後的幾個混混就把門鎖上了,然後守住了廂房的門。
姚新柔和黃萬盛聽到門被鎖上,心裏也咯噔一聲,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黃萬盛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妥,但決定在新柔麵前逞逞威風,站了出來,神情傲慢地說:“我們是來接人的,人在哪裏?”
黑子不屑地看著這個油頭滿臉的人,手指一揮,上來幾個小混混,按住黃萬盛就是一頓狂揍,黃萬盛平時衣光鮮領,片刻之間卻像隻狗一樣的在地上嚎叫,新柔衝上去,推開幾個小混混,氣得指著黑子說:“你們為什麼打人?我弟弟呢?”
黑子輕輕一笑,說:“我一向不喜歡這種人在我麵前人五人六的,現在打得已經是輕了。”然後說:“你弟弟啊?就是姚瘋子嗎?好,我讓你見見他。”然後一拍手,一個混混扯開牆角的一塊紅布,新柔清晰地見到自己弟弟頭破血流,滿身血跡地坐在一張凳子上,眼神充滿著絕望和無奈,嘴裏塞著一團布料。
新柔向弟弟撲了上去,卻被兩個混混擋住了,新柔憤怒地回頭,對黑子說:“你為什麼要把我弟弟打成這樣?他哪裏得罪你了?”
黑子走了過來,伸手想要去摸新柔的臉,新柔飛速地躲開了,黑子也不以為意,這小妞,遲早是自己的胯下之物,不必急於一時,於是笑笑說:“沒什麼,是你弟弟欠我一筆醫藥費,他不肯還,隻有找你來了,要麼還錢,要麼債務肉償。”黑子的眼睛流出無比的興奮,看著燈光下凹凸一致的新柔。
新柔關懷急切地看著受傷的姚瘋子,又回頭看著不懷好意的黑子,說:“我弟弟欠你多少錢?我還,你放我們走,我立刻還。”
“十三萬!”黑子不緩不重地吐出三個字。
“十三萬?那麼多?”新柔吸了口涼氣,說:“我們哪裏有那麼多錢?”新柔以為是幾千或者幾萬,那樣的話,砸鍋賣鐵也要幫弟弟還,現在是十三萬,她根本拿不出來。
姚瘋子的臉顯得異常痛苦,想要喊出來,讓姚新柔不要理他,卻又被堵住了嘴巴,無法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