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久的話讓大家神色一振,既然在引朗寨已經發現過清代的水族石棺明墓,對於此次尋找羊皮地圖上的石棺墓室更是多了幾分信心,王教授和餘曉麗的眼裏再次綻放出璀璨的光芒,雖然那光芒的意義完全不同。
在李長久的帶領之下,一個多小時之後,楚天他們就已經來到了水龍鄉,在眾人一番“人傑地靈,風水寶地”讚歎之後,大家就開始分工合作,王教授和餘曉麗去地方上查閱文獻資料,楚天和方晴則跟著李長久去探訪鄉中老人,看是否有什麼傳說;許佳佳他們則出去“尋龍探穴”,尋找適合墓葬之地;等下午大家回來結合討論,看有沒有什麼發現上的突破。
楚天掃視了一下許佳佳他們,不得不佩服,這餘曉麗他們果然是老手,不僅分工合作起來有板有眼,熟練有餘,而且這些裝備異常精良,除了洛陽鏟,還有金屬探測器,千斤頂,手持式有害氣體分析儀,防爆野外照明係統等等,估計王教授他們都還沒有配備到這些東西,更讓楚天感歎的是,許佳佳他們拿著這些精良裝備底氣十足,光明正大,人家普通的盜墓分子連個洛陽鏟都要拆分開來,免得被人發現追殺幾十裏,他們卻好,披上古物曆史研究的“考古”外衣,四麵出擊,那個唐大龍真是不簡單,假以時日,恐怕可以跟古代的曹操相比了。
想當年,曹操也是盜墓中的王者,為了盜到黃金、白銀什麼的,為自己的部隊提供財源,專門在軍中成立了類似“盜墓辦公室”這樣的機構,這是中國盜墓史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軍方盜墓機構,為保證盜墓有組織、高效率,曹操還經常上場指揮,也因此給他積累了不少經驗,不僅盜墓是專家,連反盜墓也是專家,在自己死後,真真假假搞了七十二塚,讓後麵的盜墓徒子徒孫感歎不已。
一個小時之後,愁眉苦臉的李長久帶著楚天和方晴從一家八十高齡的老人住所出來,長長地歎了口氣,點燃了一支土煙,對楚天說:“楚老弟,難道那石棺墓室不在這南邊?真的在北邊?不然,走了這四五家人,多少應該有些線索啊?”
楚天微微一笑,臉上的神情依然平淡,說:“別灰心,如果石棺墓室真的那麼好找,早就被人盜墓了或者被政府開發保護了,還能留到今天?越少人知道,表明這座石棺墓越是安全,我們找到的機會就更大。”
李長久狠狠地吸了口煙,臉上又揚起了幾分信心,看著楚天說:“楚老弟,你說的有道理,越沒人知道,那座石棺墓就越安全,但是,鄉裏的幾家老人都已經走遍了,下一個該找誰呢?”
楚天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插不上嘴,這裏是李長久的地盤,該找誰,他自然會給自己答案。
李長久陷入了思考,就在煙快要熄滅之際,一拍大腿,吼了起來:“楚老弟,走,死馬當活馬醫了,我帶你去找水龍鄉的李真人,一百多歲了,是這裏的最高齡,他是我們這裏的老古董,年輕時候飽讀詩書,愛好天文地理,這個鄉裏大人的名字一半以上都是他取的,如果連他都不知道,估計其他人也不會提供出什麼線索了。”
李長久顯然對楚天很有好感,早上的雙份早餐讓他感覺到實在愜意,而且看出楚天也是個性情中人,當下絞盡腦汁地幫楚天思考之後,想起了一個遺忘的人來。
方晴遲疑了一下,看著李長久,憂慮地說:“這百多歲的人,還能記起以前的事情?”
李長久愣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就是我為什麼說‘死馬當活馬醫’了。”
“沒事,看看再說。”楚天微微一笑,拍著李長久說:“李叔,前麵帶路吧。”
李長久帶著楚天和方晴走了三十五分鍾的路程,才停留在一座平房前麵,平房麵前很寬敞,一些碎石頭和磚塊把屋前的空地鋪得幹淨整齊,前麵還有挺大的一片綠地,種著南瓜、西紅柿等各種果菜,平房的前門開著,一眼就能把裏麵的結構和屋內擺設看得清清楚楚,一廂一房一櫥,屋子裏麵散落著幾張凳子,兩張桌子,一部不知道年代的收音機,櫥子裏麵擺滿了書籍,一位不知道年齡的老人正在唯一較新的搖椅上休閑地閉著眼睛,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搖椅的邊緣。
“李真人,我們來看你了。”李長久運足中氣吼出一聲,結果老人家紋絲不動,沒有絲毫反應,楚天和方晴則被震得耳朵生痛,忙離開李長久幾步。
李長久摸摸腦袋,不好意思地看著楚天,說:“這個李真人有點耳朵聾,隻能吼著說話,不然是丁點都聽不見的。”
楚天和方晴相互看了幾眼,苦笑了幾聲,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麼大聲,人家都紋絲不動,還隻是有點耳朵聾?
李長久見到李真人沒有什麼反應,忙踏進平房,用手輕拍在休閑享受的老人,老人心裏正輕輕地哼著歌曲,猛然被人拍了下手臂,忙睜開眼睛,死死地盯著李長久,一句京劇口音喊了出來:“來者何人?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