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刀他們遵循走最艱難的路,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快的刀,殺最狠的人,才是最愜意的人生。
黑山刀他們剛剛轉入最狹隘的巷子,楚天就已經跟在了他們的後麵,黑山刀的耳朵微動,一個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到楚天麵前,手裏已經亮著明晃晃的短刀,眼神冰冷卻淩厲。
黑山刀隨意擺出個姿勢,全身卻充滿了攻擊,看著年紀輕輕的楚天,一字一句地說:“最好給我一個跟著的理由,否則這把刀必刺進你的脖子裏麵,飲盡你的鮮血。”
沒有誰以為黑山刀是在開玩笑。
楚天示弱地笑笑,慢慢地伸出右手,右手握著一疊厚厚的錢,平靜地說:“兄弟,剛才我那些不長眼的紈絝朋友招惹了你,還請你大人大量,今晚的事情就揭過去吧,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這裏三萬元就當作是小弟的小小心意。”
黑山刀他們哈哈笑了起來,原來是求情的,那些紈絝子弟被自己揍得半死,又見到自己威震四方,大殺八方,估計已經害怕了,所以托人來談判。那些紈絝子弟也太看高自己了,他們是來京城做大事的,欺負這些虛張聲勢的紈絝子弟根本沒有什麼意思,哪裏還會記得今晚跟他們的衝突,但人家既然已經送錢過來,也不能不收,就當作是來京城的首份見麵禮。
黑山刀毫不客氣地拿過楚天右手上的三萬元,丟給身邊的同夥,得意地笑著說:“好,看在你們識趣的分上,我就收下三萬,你回去告訴他們,以後他們見到我們必須退避三舍,今晚的梁子就過去了,欺負你們這些廢物也沒有什麼意思。”
楚天不斷地點頭,連說幾句:“那是,那是,刀哥大人大量,當今豪傑。”隨即遲疑了片刻,補充著說:“但是,刀哥今晚打翻了欺男霸女的黑龍會,雖然大快人心,但這京城,大半都是黑龍會的地盤,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刀哥要一切小心。”
黑山刀重重哼了聲,不屑地說:“奶奶的球,老子怕什麼黑龍會?剛才就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我看,京城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全是廢物,等老子自立山頭,振臂一呼,其他幫會完全不攻自破,紛紛投靠。”
黑山刀說到這裏,臉上都揚起了興奮之色,好像已經見到自己稱霸京城的景象。
楚天訕笑著點頭:“那是,刀哥神威,京城無人能敵。”隨即神秘地壓低聲音說:“不過刀哥大事未成之前,千萬不要去黑龍大廈,那裏是黑龍會總部,高手如雲。”
黑山刀聽到“高手如雲”,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摸著光頭,恨不得現在就殺去黑龍大廈,抬頭望著楚天,重重地拍著楚天肩膀,道:“小子,你住哪裏啊?”
黑山刀的力道很大,楚天知道他在試自己,於是裝作重心不穩,向後退著,並揉著肩膀說:“刀哥力道太大了,我痛,小弟住在華都別墅。”
“華都別墅?”黑山刀獰笑著,幾分殺氣閃現:“應該是個好地方,你不是在幫弟子吧?”
楚天忙擺著手,極力否認著說:“不是,不是,刀哥,你看我這體格,有哪個幫會肯要呢?”
黑山刀掃視了楚天幾眼,點點頭說:“你走吧!”
楚天恭恭敬敬地告退,揉著肩膀向巷子外麵走去。
黑山刀見到楚天走了之後,拉過左邊的同夥,低聲說:“跟著他,看他最後的落腳點!”
左邊的同夥微微點頭,快速地離開巷子,遠遠地跟著楚天。
身後的同夥不解地問黑山刀,道:“刀哥,為什麼要跟著那小子?”
“那小子總是提醒我不要去招惹黑龍會,看似好心,其實就是想要挑起我跟黑龍會的火拚。”黑山刀摸著大智若愚的光頭,一副得意的樣子,說:“我猜測那小子應該是什麼幫派的人,而且跟黑龍會有仇恨,奶奶的球,當我黑山刀是莽漢啊?等雲飛回來,就知道那小子的底細了,到時候我們就先幹掉他們,然後再跟黑龍會對著幹,奶奶的球,最恨陰謀詭計的耍老子。”
身後的幾個人都不由自主地讚道:“刀哥英明。”
黑山刀再次得意地笑了起來,揚揚手裏的三萬元,開口說:“咱們就用那小子送的三萬元,好好享受片刻,養精蓄銳,等雲飛回來,咱們就殺他奶奶的片甲不留。”
用人家送的錢,養好精神,再來殺了人家,這是件多麼愜意的事情,黑山刀摸著腦後的反骨,嘴角揚著老謀深算的笑容。
楚天當然不會認為黑山刀是一介莽夫,他一向高估對手,重視細節,所以才能活到現在,走出幾百米,楚天就已經發現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黑山刀的同夥,不是楚天太警惕,而是跟蹤的人太猖狂。人一旦猖狂就會變得失去正確的判斷,跟蹤的人以為楚天純粹是個小角色,閱曆低淺,完全用不上謹慎和小心,所以楚天很輕易地認出他是跟蹤自己的人。
楚天知道對方來探自己底細,於是輕輕一笑,不以為意地四處逛起來,經過書報廳的時候,見到裏麵有賣文身貼圖,心裏微動,扔了十元錢給老板,拿了兩張黑龍貼圖塞進懷裏,他想要今晚搞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