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木棍淩厲地從楚天背後襲去,身後的郭東海同情地看著他們。
正跟凡間寒暄的楚天像是腦後長了眼睛,腳步微移,連起兩腳重重地踹在兩位大漢的小腹上,兩位大漢慘哼一聲,像是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爬起來之後又捂著肚子彎下腰來。
楚天踏前兩步,毫不停留地一記膝撞從下而上頂在那兩位大漢麵門上,兩位大漢剛彎下腰來就被楚天膝蓋頂得向後飄飛,整個腦袋都以非常不自然的姿勢向後甩起,同時甩出的還有一抹鮮血和幾顆門牙。
一切都發生得很快,也發生得很出人意料。
兩位大漢顯然不甘心在自己地盤吃了大虧,四處張望吼了起來:“有人踩場子,有人踩場子。”
這兩聲叫喊宛如平靜的熱鍋裏麵滴下了油,整個飛車黨大本營喧嘩起來,幾十位正在夢中的飛車黨幫眾睜著睡眼紛紛跑了過來,路過修車場的時候,順手拿上個扳手或者鐵棍,無論能不能打,裝裝門麵總是需要的。
片刻之間,幾十號飛車黨幫眾已經把楚天團團圍了起來,但楚天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凶狠之氣,連個淩厲的眼神都沒有,他們都懶洋洋地站在周圍,一副吃大鍋飯的樣子,可打可不打。
“老大來了,快站好!”一個聲音小小響起,隨即一陣騷動傳來,飛車黨幫眾迅速地閃在兩邊,臉上擠出些恭敬嚴肅之色,讓出路給黃世仁通過。
楚天抬頭望去,一位高大威猛的漢子在幾個人的簇擁之下向自己眾人走來,高大威猛的漢子年齡大概二十五至三十歲的人,身材高大強壯,骨骼粗大,實是東北漢子的一個好標本,他有閃閃發光而深餡的黑眼睛,裏麵閃爍著圓滑和精明,彎曲的鼻子和像一隻食肉獸那樣雪白的牙齒,阪寸平頭顯示著他的精神。
兩位被楚天打傷的漢子見到黃世仁,像是見到了救世主,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委屈地說:“老大,這小子出手又陰又狠,趁我們不備偷襲我們。”
人總是喜歡為自己的技不如人找些借口來掩飾自己的愚蠢。
黃世仁輕輕地拍拍他們肩膀,慢慢地踱步來到楚天麵前,粗略地掃視幾眼,冷冷地說:“小子,敢在我飛車黨大本營傷人,是不是活膩了?”
楚天輕輕歎了一聲,道:“我何止要傷人,我還要傷你,誰叫你把海哥的二十萬吞了呢?”
黃世仁這時才發現郭東海站在後麵,恍然大悟地拍拍腦袋說:“原來你小子是郭東海請來的幫手,郭東海,你小子也太幼稚了點,怎麼找了個毛頭小子來助陣?真是笑死人了。”
郭東海臉上揚起憤怒,指著黃世仁說:“黃世仁,做人最要緊的是信用,你收了我二十萬,卻不幫我救人,你懼怕黑龍會也就算了,但你沒有理由連二十萬都不還我。”
黃世仁哈哈笑了起來,不屑地搖搖頭說:“郭東海,你也太天真,進了我黃世仁口袋的錢還能拿出來,真是笑話,當我黃世仁的名字是白叫的,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黃世仁身邊的幾位大漢都笑了起來,周圍的幾十號飛車黨幫眾卻不置可否,但出於黃世仁的淫威,也隻能跟著幹笑幾聲,以示支持。
楚天認真地點點頭,道:“黃世仁,我相信你是個一毛不拔的家夥,估計飛車黨弟兄血汗拚回來的錢都留在你腰包了,我看,你這個老大也差不多做到頭了。”
黃世仁自然知道手下對自己有些許不滿,現在被楚天戳到痛處,忙吼了起來:“我是替他們保存著,免得他們胡亂花費了,等他們要用錢的時候再還給他們。”
飛車黨幫眾心裏幾乎同時呐喊:現在就要用錢,現在就還給我們啊。
楚天輕輕地哼了聲,調笑著道:“是嗎?為什麼你手腕上戴的表價值幾十萬呢?而飛車黨兄弟連份工資都被你七扣八扣,差點連飯都沒得吃了呢,你有本事現在就給大家發錢。”
飛車黨幫眾用感激的眼神望著楚天,完全不把楚天看成敵人,而是看成救世主。
黃世仁當然不可能把錢拿出來分發,眾兄弟的錢是他的錢,他的錢卻不是眾兄弟的財,氣急敗壞地喊著:“小子,這是我們飛車黨的事情,關你什麼事情?你是哪條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