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執刀之人(1 / 3)

青鬆齋,303室。

林玉清已經接到線報,和平飯店被人襲擊,周兆森在狙擊手的掩護之下已經逃了出來。

林玉清沒有即刻出發,而是讓幾名得力幹將向青鬆齋趕來,安排妥當之後,林玉清就打開客廳大燈,把所有的窗戶都鎖上並拉上厚厚的窗簾,最後泡上壺濃茶,坐在沙發上沉思。

林玉婷正在房間裏麵上網,忽然感覺到口渴就跑出客廳倒水喝,見到父親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整個家還拉上了厚厚的窗簾,心裏微驚,條件發射地說:“爸爸,怎麼把整座屋子弄得那麼嚴實呢?是不是有人要對付你?”

林玉清微微一笑,走過來拍拍林玉婷的頭,寬慰著她的心,說:“傻丫頭,還有誰敢對付你父親呢?我是在等一個重要的人到來;丫頭,你沒事情就早點睡覺吧,明天還要回學校呢。”

林玉婷這才鬆了口氣,暗想著莫非有什麼人向父親申冤,父親怕他被人看見才把家裏弄得嚴實,於是點點頭,大口大口地喝著水往房間走去,準備再上半個小時網就睡覺。

林玉清見到女兒回房間之後,輕輕地歎了口氣,坐在沙發連喝了幾杯濃茶,剛剛準備換水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起來,林玉清眼裏射出欣喜,起身連走幾步去把木門和防盜門打開。

門剛剛打開,周兆森就踉蹌著倒了進來,臉色異常慘白,胸口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周兆森這時候才明白三棱軍刺的可怕,右肩膀被刺出的血洞雖然小,但鮮血怎麼也堵不住,不斷地流淌出來,無奈之下,隻能用紙巾和衣服用力地捂住。

周兆森進到室內,忙向沙發躺去,還順手把桌子上的濃茶連喝了幾杯,長途跋涉已經讓他精疲力竭,如果路途再長遠一點,恐怕不用楚天他們動手,就會倒斃在車上。

林玉清忙關上房門,見到周兆森的受傷狀況,忙拖出家裏的急救箱子,拿出酒精和紗布,還有止血貼輕車熟路地幫周兆森清理起傷口來,掀開衣服,見到傷口獨特,鮮血暗湧,止不住地問道:“這是什麼兵器所傷?”

周兆森喝了兩杯濃茶,有了幾分力氣,答道:“三棱軍刺!”

林玉清輕輕地擦拭著酒精,手勢微滯,抬起頭問:“三棱軍刺?什麼人幹的?”

周兆森傷口痛疼,但還是忍住了,眼睛投射出仇恨,道:“他是楚天的幹將,部隊出身,善使三棱軍刺,如果不是命好,我現在估計都已經成一具屍體了。”

林玉清的臉色劇變,心裏重重地歎了口氣,沒想到楚天竟然先下手為強了,也想不到他竟然跟周龍劍同流合汙,狼狽為奸,真是浪費了一塊好玉。

鮮血還是緩緩地流出來,周兆森有點絕望,道:“還是去醫院吧,生死由命吧,免得眼睜睜地看著鮮血流幹,那比死還要痛苦千倍。”

林玉清思慮片刻,把紗布丟給周兆森,然後跑去廚房拿了包白糖過來,倒出一些捂在周兆森傷口,然後用止血貼固定住,再用紗布緊緊地纏住,淡淡地說:“放心吧,死不了,白糖可以止血,拿破侖戰爭時期,士兵之中經常使用。”

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真是白糖起了作用,經過手忙腳亂地處理之後,周兆森的鮮血竟然神奇地止住了,臉上也平靜了幾分,不由感激地望了眼林玉清,決定今晚把部分證據交給林玉清。

門,忽然被敲響了。

周兆森條件反射地坐了起來,還不忘記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眼神投射著憤怒和驚恐。

林玉清拍拍他的肩膀,臉色平靜地說:“不用緊張,在我這裏,沒有任何人敢殺你,無論是楚天還是周龍劍,都不敢在此地殺人,何況來人可能是我的親信幹將!”

周兆森思慮片刻,知道林玉清說得沒錯,於是點點頭,但依然沒有鬆開水果刀。

林玉清站起身來,走到門邊,細看之下,心裏微微吃驚,來人不是他人,而是神情肅穆的楚天,難道楚天真的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來林家殺人滅口?

林玉清還是把門打開了,笑著說:“楚天,怎麼這個時候還有空過來呢?”

房間裏的林玉婷好像心靈感應,在楚天剛敲門的時候走了出來,見到父親詢問,心裏雀躍起來,想不到楚天這麼晚了還來林家,無論他是公事還是私事,隻要能夠見到他,林玉婷就感覺很開心。

楚天摸摸鼻子,很誠實地說:“林叔叔,我是來找周兆森的!”

林玉清幹脆也坦白開來,緩緩地說:“沒錯,周兆森確實在我這裏,你是來殺他的?進來吧。”

楚天恭敬地走了進去,見到周兆森斜躺在沙發上卻沒有正眼看他,向林玉清點點頭,絲毫不否認地說:“林叔叔說得沒錯,我確實是來殺他的。”

“你敢在麵前殺他?”林玉清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威嚴地掃視著楚天,道:“你真的喪心病狂到無所顧忌的程度?要知道,你的行為不僅會覆沒了你自己,還會把你所有的東西都毀滅。”

楚天輕輕地歎了口氣,自顧自地在沙發上坐起來,為自己倒了杯濃茶,淡淡地說:“楚天確實不敢在林叔叔麵前殺人,林家於楚天的恩情怎麼也不敢忘懷!”

在房門口站立的林玉婷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聰慧的她很快就了解到現在的複雜局麵,原來父親真的在等逃到家裏來的重要證人,而這個證人偏偏是楚天非殺不可之人,於是父親和楚天就完全處於對立麵了。

林玉清聽到楚天的話,臉色稍微緩了下來,也坐在沙發上,平靜地說:“楚天,你就不能幫我把周龍劍拿去法辦嗎?你為什麼要跟他狼狽為奸呢?要知道,以前你我可是並肩作戰,一起把李子鋒他們拿下。”

楚天喝了幾口茶,苦笑起來,道:“林叔叔,楚天已經說過,楚天的世界隻有善惡,沒有黑白,我之所以對付李子鋒純粹是他威脅到我的生存,而現在,我要對付周會長,也是他威脅到我的生存,還有一些我所關心之人的生存。”

周兆森沒有說話,靜靜地喝著茶水,有林玉清在旁邊,他的心完全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