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掛在山邊,像是血紅的腦袋!
楚天握著半壺竹葉青,最近他已經把酒量減少了,因為媚姐曾經釀造竹葉青已經不多了,而現在的媚姐心情已經低落,無論雙手如何靈巧,也不會釀造出帶有淡淡憂愁的佳酒!
一個人如果心傷了,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專心,媚姐如此,“響尾蛇”也如此!
“響尾蛇”癱坐在地上,他的四肢已經被扭斷,牙齒隱藏的毒藥都已經被挑出,甚至牙齒也被全部拔了出來,很簡單地說,此刻他連自殺的法子都沒有!
當“響尾蛇”無法求死的時候,他開始思考了,心不在焉地盯著楚天,眼神空洞茫然,那不是恨,而是不解,他始終都無法明白,楚天究竟是怎樣知道他會去天佑神廟,又怎麼知道他會去劫持空無大師?
這個計劃就六個人知道,死了三個,昏迷兩個,就剩下自己,顯然都是不可能泄密的人!
他是個聰明人,但他想了很久,卻始終都不明白!這讓他異常痛苦!
楚天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卻毫不理會他的目光,神情自然地坐在椅子上,偶爾往嘴裏送上兩口酒,費盡心思終於把這個“響尾蛇”拿下,心情始終都是愉悅的!
房間陷入了沉寂,誰都沒有說話!
外麵響起了腳步聲,穩健有力,還頗有規律,楚天不用抬頭也知道那是李神州。
楚天口裏的竹葉青還沒有流進喉嚨,李神州已經推開門,悄悄地走了進來,看都沒看地上的“響尾蛇”,徑直走到楚天旁邊的位置坐下,然後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連喝幾口之後才舒出口氣,道:“今天真是累壞了!”
楚天微微一笑,摸摸鼻子,發問:“天佑神廟的炸彈拆了?”
李神州聽到“炸彈”兩個字,心有餘悸,冷汗瞬間滲透出來,猛灌了兩口茶水,點點頭說:“拆完了,這幫狗日的,在天佑閣整整安裝了五個炸彈,足以把整個天佑閣炸毀,如果不是你們把他們三個拿下,那二十四名突突分子還真可能被他們換走呢,此計真是毒辣!”
楚天點點頭,他雖然不知道“響尾蛇”他們在天佑閣安裝了炸彈,但他知道,在天佑閣這樣的地方,出手必須很準,一擊即中,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但李神州似乎也沒有必要如此擔驚畏懼吧?
於是,楚天笑笑,為李神州添滿茶水,淡淡地說:“我們動手的時候,估計他們也是剛剛安裝好,所以來不及引爆,而且沒有換人之前,他們也不舍得引爆!”然後盯著李神州說:“事情都已經解決完了,身經百戰的李隊長臉色怎麼如此難看啊?”
李神州摸摸自己的臉,苦笑著說:“如果你知道炸彈安裝在空無大師和聖空法師的棋盤桌下,恐怕你也會後怕到現在,你說,如果聖空法師被幹掉了,這影響可就極其惡劣了,那可是連老馬他們都崇拜的人啊,門下徒眾近十萬呢!”
楚天笑笑,理解李神州心裏的後怕,同時他暗歎空無大師和聖空法師他們生死參透的境界,連棋盤桌下安有炸彈都能夠如此淡定從容,還不驚不詫地把棋局下完,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們畏懼呢?
原本處於安靜的“響尾蛇”忽然抬起頭,開口道:“我們的兄弟姐妹都被你們殺了?”
李神州輕輕哼了聲,不屑地說:“亡命之徒,死有餘辜,二十七顆腦袋正吊在黑龍大廈!”
楚天心底微動,意味深長地補上幾句:“其中包括瑪麗亞的腦袋!不過城哥也下手太狠了,搞得瑪麗亞差不多麵目全非,比起商朝的炮烙還嚴重!”
李神州不疑有它,恨恨地說:“他們都是死有餘辜,少帥不值得同情他們,要知道,多少無辜的普通百姓都慘死在他們的恐怖襲擊之中,即使對他們再狠毒點也不為過!”
李神州顯然對他們在天佑閣安裝炸彈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