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已經砸落在楚天他們頭上,冰冷清爽,還夾帶著草原氣息。
瑩子子直到天狼他們消失得無影無蹤,才策馬來到楚天身邊,近距離地審視著他,眼睛最後落在肩膀的傷口上,語氣略微關懷地說:“傷口不要緊吧?”
楚天被瑩子子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聽到她的關懷,輕輕搖頭,這些小傷沒有什麼大礙,休養過把星期就會自動恢複,人在江湖,誰能不挨刀呢?
可兒來到楚天身邊,熟練地幫楚天包紮著傷口。
梅子今天已經見過了幾百具屍體,但望著城樓門前的死人,聞著冷風襲來的血腥,還是止不住的反胃,弱弱地說:“姐姐,咱們回村寨再說吧,這裏的雨水太大了!”
瑩子子點點頭,向“鐵衣十八騎”揮手,他們瞬間掉轉馬頭離去,哈爾寨騎兵也緊緊跟上。
在雨中狂奔幾十分鍾之後,楚天他們終於抵達了哈爾寨。
哈爾寨依山而建,寨門是用巨大的石頭堆砌而成,高近三米,厚達兩米,寨門延伸出去是幾百米的石泥牆,牆上安插著無數利刃,把整個哈爾寨圍了起來,形成一個安全的堡壘。村寨內則分布著數百房舍,以十多條井然有序,青石鋪成的大道連接起來,最有特色處是依山勢層層上升,每登一層,分別以石階和斜坡通接,方便村民車馬上落。
楚天踏進哈爾寨內的時候,不由感慨萬分,哈爾寨外觀和內在給人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殺伐,那後者隻會使人聯想到寧逸和平,這也證明,任何的和平都是建立在堅固的實力上。
在瑩子子的帶領下,楚天他們登上了哈爾寨最頂層的房子,兩房兩廳近百餘平方米,這裏就是瑩子子和梅子的家,也是哈爾寨的權力中心,兩百餘戶人家有什麼爭執都會在這裏得到解決,整個村寨發展的命令也幾乎是從這裏發出。
時間指向九點,大廳已經擺手了酒菜,肥嫩的羊肉,濃烈的酒,把外麵的風雨完整的隔開,瑩子子,梅子和楚天他們坐在中間的桌子,“鐵衣十八騎”分坐旁邊,即使身在哈爾寨,他們身上的鐵衣依然沒有解下,像是隨時準備出戰。
黃天雄像是一條落魄的狗被扔在角落,全身綁的嚴密結實,梅子善心,給他灌了幾口酒暖身,還給他吃了兩個饅頭,讓原本已經喪失生存希望的黃天雄漸漸起了求生念頭。
觥籌交錯!
瑩子子端起烈酒,平靜地看著楚天,緩緩地道:“楚天,雖然我們不知道你的來曆,但今晚同仇敵愾,並肩作戰,單憑這一點,我們就應該喝碗烈酒。”
楚天輕輕歎息,臉上閃過無奈之色,但還是舉起了碗,道:“子子,這碗酒應該由我來敬你,今晚沒有你和哈爾寨人的救援,恐怕我們已經喪命狼山古堡。”
瑩子子冷豔的臉上綻放著一絲微笑,淡淡地說:“你救梅子在先,子子救你於後,所有的恩情都已經勾銷,沒有必要放在心上。”隨即眼神流露出苦楚:“很誠實地說,如果你沒有救梅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親率哈爾寨騎兵去救你們,畢竟我們還得罪不起天狼!”
楚天點點頭,瑩子子還真是坦白,這樣一來,自己來哈爾寨的目的似乎容易實現多了。
瑩子子顯然沒有猜到楚天想些什麼,雙手端碗把烈酒“咕嚕咕嚕”喝下,楚天也把整碗烈酒喝完,落肚之後,整個人感覺到熾熱起來,不由暗歎哈爾寨的酒如此夠勁。
梅子適時地為楚天和姐姐倒滿酒,眨著眼睛說:“無論如何,現在大家都是朋友了,天狼即使再凶狠,隻要你們聯手起來,又何必怕他們呢?”
楚天心裏苦笑,老天這是在捉弄自己,把不該友好的兩個人卻聯起來,事到如今,似乎隻有找機會把來意點透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否則自己還真難開口要特製存折和密碼呢。
瑩子子往嘴裏塞了塊肥嫩的羊腿肉,努力的咀嚼吞下之後,見到楚天若有所思的樣子才開口:“楚天,你們千方百計通過荒原,想要去哪裏?莫非是金三角?”
這個時候是金三角的罌粟收獲季節,楚天他們攜帶軍火,冒著生命危險從荒原殺過來,如果不是為了毒品,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如此賣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