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的話像是把鑰匙,開啟了茗兒的記憶,她微微苦笑:“都是往事了,我都快忘記了,不過說給你們知道也無所謂,我家原本在雲南昆明,父母都是公務員,後來因為炒股挪用了公款,還借了唐家的高利貸。”
“事發之後,父母落獄慘死,連我也不能豁免,唐家逼我替父母還債,見我沒錢就送去雲南的藥廠裏麵,要我做苦工來償還,進到藥廠就發現那是毒品加工廠,那是有進無出的地方啊。”
楚天微微點頭,止不住地詢問:“既然是毒品加工廠,那麼他們怎麼會讓你去做苦工呢?這不是給唐家找危險嗎?”
茗兒淒然一笑,吹著麵前的白粥,補充道:“你說得沒錯,欠唐家的錢又豈是做苦工能夠還清呢?他們主要是拿我來試驗毒品,藥品,簡單點就是,白老鼠,藥廠裏麵有很多白老鼠,天天都死人。”
楚天神情震動,想不到唐家如此慘無人道。
話匣子已經打開,茗兒輕輕歎息,繼續著剛才的話題:“我不甘坐以待斃,於是我趁他們不注意又跑了出來,逃跑過程中,唐家的人追了上來,開槍把我擊落在江裏,他們以為我必死無疑才離去。”
聽到這裏,可兒和楊飛揚眼裏有了淚水,楊飛揚雖然也是唐家的中堅分子,但大部分時間都臥底於黑龍會,對於唐家真正從事的行業並不全部了解,現在聽到茗兒的傾訴,竟然有一絲愧疚。
茗兒停頓片刻,苦笑著搖頭:“誰知道,我命大得嚇人,幾槍都沒有傷到要害,掉進江水裏麵又被一位網魚的大媽救了,還讓赤腳醫生幫我醫好傷口,我怕給她們添麻煩,傷勢好了之後就悄悄離開。”
“曆經千辛萬苦才逃出國境,結果又被沙家的士兵抓住了,見我有幾分姿色就送進第五防區,沙小姐見我是天朝人就把我救了下來,並讓我擔當她的護衛,自此我就跟著她出生入死,衝鋒陷陣。”
茗兒說到這裏,心有餘悸地說:“如果沒有小姐,我現在恐怕難以想象自己過著什麼日子,要知道,作為一個弱女子,被沙家軍中的上層軍官們你玩幾天,他玩幾天是很正常的事情。”
聽完茗兒的故事,楚天輕輕歎息,隨即不好意思地說:“茗兒,真是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往事了。”
可兒同情心泛濫地抱著茗兒,熱淚盈眶地說:“茗兒,以後誰敢再欺負你,告訴可兒,我替你殺了他。”
楚天有意無意地笑道:“對了,唐家不是名門望族嗎?他們的正當生意都財源滾滾,怎麼會做毒品生意呢?”
茗兒不疑有它,臉上帶著不屑之色,緩緩地道:“唐家確實沒有來金三角買過毒品,那是他們擔心被國際刑警盯上並損害了唐家的聲譽,但你可以想想,毒品這麼大利潤的生意,唐家會不插手?”
楚天拍拍腦袋,似乎有點明白,笑道:“他可以支持其他黑幫購買,然後大家分成,再把分來的毒品用藥品形式托運,以唐家的勢力和能耐,又帶著藥品幌子,通過那些關卡自然容易,真是狡猾啊。”
茗兒點點頭,看到楚天他們吃的差不多了,於是笑著說:“不說這些了,既然來了金三角就不要枉費了光陰,茗兒該領著你們出去散散步了,風景雖然比不上天朝,但還是很有異域特色的。”
楚天他們很快把桌子上的點心吃得幹幹淨淨,茗兒輕描淡寫的經曆卻讓楚天捕捉到不少有用的信息,特別是唐家用藥品幌子運毒,心裏暗想著,等辦完了金三角的事情,回到雲南要給唐家再來個打擊。
吃完早餐,楚天他們就跟著茗兒四處亂逛,由於第五防區幾乎都是兵營和罌粟種植園,看完幾個相似的地方就感覺索然無味,所以經楚天提議,讓茗兒帶他們去外圍防區走走,體驗民俗風情。
進入防區已經難,沒想到出防區就更難。
茗兒領著楚天他們來到防區出口,幾十個身著戰地軍服的沙家士兵,肅然站在那裏,他們手持武器注視著過路的行人,路口用麻袋壘起的軍事障礙有半人多高,中間留了一條三米寬的通道。
通道又用一根畫有黑、白格子的木棍橫攔著,每過一個人,那個橫棍就要升降一次。在工事後麵,建有兩座石頭壘起的炮樓,炮樓頂端插著沙坤集團的“邦撣旗”。旗下架著一挺輕機槍,有兩個士兵在那裏守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