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兩人明明相距足有三四米,可是楚天隻踏前一步,理該隻是移動三、四尺許,偏偏拳頭卻貨真價實的直抵屠龍虎前胸,神奇得有若玩戲法。
在屠龍虎眼中,楚天是利用踏前的步伐,把整個人帶動,故看似一步,卻是標前了三米,弄出縮地成寸的幻覺。如此步法,屠龍虎尚是初次得睹,心中暗暗震驚,想不到楚天比起水榭花都時候的身手要精湛數倍。
屠龍虎不敢大意,拚盡全力地把手中的方茹茹推前半步,擋去楚天襲擊的衝勢,同時後退幾步給自己留下對抗的餘地,誰知道,楚天的拳法更是淩厲,攻的雖然隻是屠龍虎身上的前胸,但這一點卻能把屠龍虎整個身影完全籠罩。
壓抑窒息的感覺使他生出無論往任何一方閃移,在氣機牽引下,楚天的拳頭都會如嗅到血腥的餓狼,鍥而不舍地緊接噬來,微妙至極點,任何人都難以想象世間有如此強悍的人。
時間緊迫之際,楚天不得不盡全力。
屠龍虎伸手格擋,楚天忽然暴喝:“孤劍!”
這一聲斷喝讓屠龍虎精神頓滯,身手也緩慢起來,楚天的拳頭趁機穿過他的防守,右拳精確地擊打在他的肩膀,讓他疼痛難忍得鬆開方茹茹,與此同時,楚天的左手探出,拉過方茹茹並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退去。
屠龍虎被擊退,惱羞成怒地想要衝上來,士兵們也紛紛端起了槍械瞄準,風無情和聶無名見狀踏前幾步,摸出兩顆手雷,震懾著想要蜂擁而上的士兵們,眾人不得不再次退後。
額頭滲透細汗的沙城止不住的暗罵:這幾個小子,怎麼那麼多炸彈啊?肯定是沙琴秀給他們找的,看來自己要幹淨把那忤逆侄女幹掉才行,否則總有一天會死在她手裏。
楚天帶著驚魂不定的方茹茹向門口走去,將要出門的時候停了下來,轉身望著臉色難看的屠龍虎,冷笑了幾聲,意味深長地道:“屠龍虎,時間不多了,好好享受吧。”
雲裏霧叢的話連楚天自己都不是很明白,但聽在屠龍虎耳朵裏卻是如雷貫耳的震撼,汗水再次滲透出來,他原本不應該擔憂的,他現在起碼是個沙城看得起的部下,坐擁擁有幾百號全副武裝的士兵,但想到孤劍的強悍,他就止不住地發抖,那不是平常人能夠想象的。
說完之後,楚天就拉著方茹茹走出酒店,餘光敏銳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查看有沒有狙擊手埋伏,並利用地形和物體躲閃著,身後的風無情和聶無名則背對背地後退,以防全副武裝的士兵放冷槍。
酒店門口擺放著不少車,還有幾部開蓬的吉普車,上麵坐著不少士兵,還有幾挺重機槍,都在等著沙城的命令開火或者追擊。
楚天望了眼開來的吉普車卻沒有去碰,摟過方茹茹,咬著她的耳朵輕輕說:“方美女,你這麼漂亮肯定有車,停放在哪裏呢?”
方茹茹今天連續遭遇幾次打擊,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聽到楚天的問話,忙打了個激靈,抬頭望著他天使般的笑容,指著遠處的紅色轎車回應:“在,在那邊,你要幹嗎?”
楚天大方得體地把她擁在懷裏,掏出紙巾抹去她眼角殘留的淚水,溫柔地說:“開你的車,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如果你不想走,你可以留下來做軍妓。”
“啊!”方茹茹條件反射地發出一聲,看著後麵如狼似虎的士兵們,全身打了個冷戰,焦急萬分地回答:“不要拋棄我,我開,我跟你們走。”
柔和的陽光普灑金三角,連紅色的轎車塗上一層金黃的色澤。
天上的雲在走,地上的車在奔馳。
楚天他們剛剛離開幾分鍾,天嬌就放下剪刀,摸出兩個已經斷了線的炸彈扔在桌子上,掃視了幾眼,知道這是天朝部隊經常使用的炸彈,喃喃自語地說:“果然是對手啊!”
沙城先是舒出長長的一口氣,隨即感覺到有點鬱悶,奶奶的,在自己地盤都被楚天欺負成這樣,還有沒有天理啊?惡氣難忍,心裏開始思慮起來,要不要現在帶兵去討回公道。
天嬌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寬慰他說:“沙將軍,何必著急要那小子的命呢?隻要我們按計劃行事,不用半個月,到時候整個金三角都是將軍的,別說殺楚天,就是連沙琴秀你也可以殺。”
沙城聽到天嬌的話,心情變得舒暢起來,已經開始憧憬未來的好日子,扭頭望見桌子上觸目驚心的兩顆炸彈,又暗自嘀咕起來,在沒有坐上霸主的地位之前,以後還是住在軍營好點,起碼安全。
方茹茹載著楚天他們向兵營駛去,經過短時間的接觸已經發現楚天並非十惡不赦之徒,於是試著發問:“你為什麼搞完我又救我?還要我載著你們離開,你們不是有沙小姐的車嗎?”
楚天靠在座椅上,目光注視著前方,懶洋洋地說:“我們確實有車,但車上絕對安裝著炸彈,沙城老王八蛋和天嬌老女人都是老狐狸,殺手鐧環環相扣,豈能放過車上殺我們的大好機會?”
方茹茹愣住了,想不到這小子心思那麼細膩,怪不得敢在沙城防區為所欲為,連沙城都無可奈何,隨即聽到他罵沙城和天嬌的話,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心裏感覺到幾分解氣。
楚天摸摸鼻子,看著哭臉笑意的方茹茹,調笑著說:“方美女,我們害你失去了工作,還差點連累你去做慰安婦,你說,我們怎麼忍心呢?何況你這麼漂亮,要做軍妓也要來沙家近衛軍啊。”
方茹茹抓過車上的紙巾盒砸向楚天,氣呼呼地罵道:“你就是個小王八蛋!”
風無情無視楚天他們的打情罵俏,輕輕地歎氣:“想不到天嬌真的吃透我們了,竟然用沙渴學院的童子軍來束縛我們,不得不承認,她的作為雖然很卑鄙無恥,但對我們卻是很有效。”
楚天掏出方茹茹車上的女人香煙聞了起來,淡淡的煙草味湧入鼻子很是提神,隨即聽到風無情的歎息,嘴角掛著微笑說:“其實我們這次去旺來酒店就是起個警示作用,看看沙城和天嬌的反應;天嬌自以為這個回合的較量贏了,卻不知道這是她的滑鐵盧。”
滑鐵盧?風無情和聶無名望著楚天,連方茹茹也豎起耳朵。
楚天毫不避忌地開口了:“我們為什麼不幹掉天嬌?是因為她有沙城撐腰,為什麼不對付沙城?不是我們沒有能力和手段,而是因為沙先生不想看到自己弟弟悲慘的下場,所以始終在猶豫要不要對付沙城。”
聶無名接過話頭說:“沙先生決心一日未下,我們就一日不能動沙城。”
風無情顯出幾分無奈地說:“利用沙先生的親情觀念為所欲為,這也是沙城始終猖狂無忌的原因,否則我們早就幹掉天嬌,幹掉諾頂了,怎麼會連續被他們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