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淡淡地說:“如果駐軍真的修建了秘密機場,白處長的情報處豈能不找出詳細坐標?要知道,細膩嚴謹是張將軍的作風,何況沒有確定的根據又怎麼會來沙家共享情報呢。”
沙坤和張蕭泉互相對視,不由暗讚楚天的老練。
白無暇思慮片刻,帶著幾分盛氣淩人地說:“我們手上確實有機場草圖,不過要等到了駐軍防區我才能給你們用,否則,你們有了地圖,萬一拋棄我獨自行動,我們國民黨豈不是白忙活一場?要知道,這份地圖我們是費了不少心血,甚至人命。”
楚天更加堅信她們要過河是另有所圖,甚至來跟沙家合作也是虛假,於是揚起頭說:“兩軍合作旨在精誠,白小姐卻連地圖都不肯拿出來,我不由要懷疑你們過去不是搜集情報,而是另有所圖,當然所圖什麼不關我事,畢竟各取所需。”
“但關係到我兄弟們的命,我就不能不緊張了,與其盲目送死,不如防守頑抗。”
張霖終於出聲了:“那就是什麼意思?”
楚天摸摸鼻子,伸著懶腰站起來說:“很簡單,行動取消,將軍回家,沙軍備戰!”
聽到後麵兩句話,沙琴秀差點啞然失笑。
白無暇臉色劇變,止不住地反問:“難道你不怕轟炸機炸翻前沿陣地嗎?”
楚天輕輕地哼了一聲,不屑地說:“轟炸機來了有什麼了不起,金三角到處是樹林,這個潮濕天氣隨便點火燒它幾十畝就會濃煙滾滾,它的炸彈往哪裏扔?而且蘇式轟炸機造價便宜,精確率也就低下,起不到實質性作用。”
楚天流露出來的有根有據張狂讓沙坤和張蕭泉都由衷地欣賞,不卑不亢的態度才會讓張霖他們失去施舍的高姿態,同時,老練的他們不由開始懷疑起張霖合作的真誠,保不準過河達到目的之後就拋棄沙家,這年頭人心難測。
白無暇眼裏流露出憤怒,想要說些什麼卻張霖揮手製止:“無暇,別爭了,沙先生,你才是沙家的最高決策人,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們合作有假?白小姐持著地圖也就是想多個安全保障,這樣似乎並不過分吧?實在不行,我也隻能遺憾地告別了。”
他的意思明擺質疑楚天身份低微和要挾沙坤,沙坤麵不改色地說:“張將軍請息怒,我確實也想端掉機場,但我已經把炸機場的事情交給楚天負責,所以你們有什麼要談的唯有跟他協商,我總不能胡亂指揮,更不能朝定夕改吧?這是兵家大忌。”
張霖明白沙坤的意思,這就是給楚天撐腰了,事已至此,如果不拿出地圖恐怕會遭受更大的質疑,自己的目的也就難以達到了,畢竟要進入駐軍的防區,唯有從天星鎮過河才有用,如果不合作,既要通過沙家防區,也要通過駐軍防區,困難就變成雙重了。
白無暇默契地向張霖說:“張將軍,我們走吧。”
楚天不甘示弱:“琴秀,送客!”
想不到這家夥如此強硬,張霖無奈地輕輕揮手:“算了,合作至上,無暇,給楚隊長地圖以示我們誠意。”
白無暇惱怒的從懷中掏出機場地圖,恨恨地拍在楚天身上,今天連番被這小子戲弄反駁,麵子實在掛不住,心裏不由盤算著任務完成之後怎樣幹掉這個自以為是的小子,是把他留給駐軍還是推下文星河喂魚。
沙城始終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他們談論,隻是嘴角殘留著奸笑。
楚天把地圖重新遞給白無暇,露出天使般的笑容,淡淡地說:“地圖既然來自白處長,那麼你肯定比我們詳細百倍,為了不浪費時間,還請你給我們講解吧,順便說說行動的計劃,我想,白處長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和見解。”
白無暇豐滿的胸脯不斷地起伏,顯然怒氣中燒。
張霖雖然也看不習慣楚天猖狂的姿態,但卻不得不佩服他是個人才,因為他們確實擬訂過襲擊機場的方案,之所以沒有拿出來,隻不過想要等沙家的方案形成之後再提出自己的建議,那樣會更顯得他們智慧以及對沙家的幫助,想不到被楚天點破。
張霖再次無奈地揮手:“無暇,把情況簡述給大家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