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的心痛疼起來,遠比傷口劇烈。
自己的擔心變成了事實,有什麼比剛剛生死與共的兄弟死在麵前痛苦呢?而且他們不是死在衝鋒的路上,是死在不知所謂的心計之下,如果不是白無暇玩亂七八糟的花樣,六名血刺隊員就不會成為炮灰,在凱旋的路上喪命!
楚天的眼裏射出怒火,死死地盯著白無暇!
白無暇感受到殺氣,忙口不擇言地解釋:“我,我沒想到敵人真會放炮彈,我以為飛來飛去都沒事,不可能出什麼事!”
她的話音剛落,楚天就一腳猛踹過來,直接把她踹出直升機,怒罵著:“我從來不打女人,但今晚我想殺了你。”
阿紮兒也是滿含淚水,血刺隊員生死與共,情如手足又勝似兄弟,現在見到他們粉身碎骨,忍不住悲憤,抬起衝鋒槍就要掃射!
聶無名知道此時不能把白無暇殺了,不然就會扯出更多的麻煩,於是拉出阿紮兒,喝道:“別衝動,一切回去再說!敵人快要來了!”
楚天沒有說話!
聶無名走下去把白無暇塞進第二部直升機,然後向機師吼道:“快走!”
兩架直升機盤旋的飛到河對岸!
沙家防區,臨時指揮部!
張霖早在白無暇他們任務失敗逃往沙灘的時候,就急匆匆地從防區趕到沙家指揮部,鑒於兩軍暫時合作的分上,還有沙坤頒發的通行證,從國民黨防區到沙家防區都是暢通無阻,所以白無暇打電話彙報之際,他已經坐在指揮部。
聽到楚天他們轟炸機場成功,他的臉上閃過喜色,但隨即聽到白無暇任務失敗,心裏不由糾緊起來,接著了解到是因為楚天臨時改變計劃,沒有消滅高射炮陣地的敵人而導致任務難以實行,不由變得惱怒起來,狂妄小子是挑戰他極限!
所以他決定清查這次任務失敗原因!為此,他還給沙坤兩百支好槍!
張霖正準備給楚天下馬威的時候,沙坤卻接到前線的電話,滿載傷員的直升機被駐軍用防空炮火擊落,機上所有人員都屍骨無存,掉在文星河裏難以打撈,沙坤放下電話,已經想象得到楚天的憤怒,忙讓沙琴秀和張蕭泉趕來指揮部。
幾個人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靜靜地等著楚天他們歸來!
三個小時之後,臨時指揮部!
兩部卡車把楚天他們放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勝利的喜色,全部心事重重,眼神還帶著幾分哀傷,周圍士兵也很是沉默,顯然大家都知道直升機的事情,為那些英勇奮戰沒有死在戰場的戰友而感到惋惜,還有悲痛!
對死者的悲痛轉化為對生者的崇敬,機場的爆炸聲和衝天大火,把楚天和血刺這兩個詞發揚光大,所有的沙家士兵都為他們感到驕傲自豪,兩軍對戰,他們太需要一場勝利來洗滌自己的緊張和興奮,所以楚天他們踏進大門的時候。
所有的士兵瞬間敬禮!
這個自發的崇高榮譽讓阿紮兒他們熱淚滿麵,他們再次感覺到尊嚴,感覺到驕傲,同時也為死去兄弟更加沉痛,軍功也有他們的一半,死去的人卻再也感受不到。
楚天咬咬牙,恢複平靜,輕輕地拍著阿紮兒,然後走進指揮部。
進到指揮部,楚天第一句話就說:“白處長是我打的!”
張霖看著嘴角流血的白無暇,再好的修養也止不住地皺起眉頭,所謂打狗看主人,楚天也太不給麵子了,不就死了幾個士兵和損失架直升機嗎,自己死了保鏢都沒有說什麼,於是盯著楚天說:“白處長真是被你打傷的?”
楚天眼神犀利地回望著他:“我還想殺了她!”
張霖眼裏閃過殺機,坐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楚天不甘示弱地哼了聲,淡淡地說:“如果不是你們要調查什麼真相,我那些生死與共的兄弟何必枉死?可以告訴你,這筆賬我會記在你們國民黨頭上,如果你們跟沙先生精誠合作,打退緬泰聯軍,或許我會罷休,否則我必取你項上人頭。”
這番話明擺著威脅,但白無暇卻絲毫沒有認為這是玩笑,她知道楚天說得出做得到,因為他是重兄弟情義之人,否則也不會留下來為他們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