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將領很快趕來前鋒指揮部!
他們發現楚天替換了黃師長,微微詫異卻沒有什麼反對聲,因為沙坤的命令早就下達到他們手裏,又知道這小子昨晚搞得駐軍徹夜難眠,何況身邊有沙琴秀支持,隻是沒有想到這個臨時司令竟然親自來前線指揮。
但楚天的第一句話卻讓他們蒙了:“把敵人放進來打!”
東線團長微微遲疑,開口說:“司令,把敵人放進來會不會太冒險了?”
西線團長也點點頭,附和著說:“是啊,幾萬敵人湧進來,我們前方的幾千人擋不住啊,現在有文星河擋著起碼可以頂個三四天!”
楚天摸摸鼻子,淡淡地說:“頂完三四天之後呢?”
沒有人說話,因為結果顯而易見,失敗成分居多。
楚天見到他們沉默不語,語氣平緩地分析:“你們也知道,這場仗硬打硬擋都不是辦法,而且敵人現在隻是炮擊並不進攻,不是沒把握攻來,而是積蓄力量給我們致命打擊,到了那時候,別說文星河,天河都擋不住他們!”
南線團長歎出口氣,詢問:“司令,你說得有道理,你安排任務吧!”
東線和西線的團長也點點頭。
楚天攤開地圖,給他們詳細的布置起任務來,原本不太樂觀的三位指揮官聽完之後滿臉紅光,眼裏閃爍著久違的熾熱,楚天的調兵遣將,作戰部署絲毫不疏於久戰大將,更主要的是他散發出的自信,眾人都對他完全信服起來。
分配完任務,三位團長飯都沒吃就急忙趕回防區布置。
他們前腳剛剛離開,門外響起直升機的聲音,然後就傳來沙城粗獷的嗓子:“楚天,你給我出來!老子要槍斃了你!”
一些士兵想要攔住他,卻被沙城的副官們野蠻地推開。
沙城一行人中,左邊一個年約三十的男子最為引人注目,此人長身玉立豐神俊朗,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此人麵部輪廓與黃師長有幾分相似,隻是那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閃爍著倨傲與狂暴,讓人不敢與之過於親近。
阿紮兒帶著血刺隊員踏前幾步,還沒有說話,這位美男子就扇了阿紮兒兩個耳光,吼道:“是不是想死啊?沙將軍也敢攔?”
阿紮兒忍住了沒有反手,他相信楚天會為他討回公道的。
沙琴秀微微皺眉,出口喝道:“方羅修,你敢在作戰部打人?”
方羅修神色微稟,但很快回應著:“小姐好,我隻是幫沙將軍教訓無知的人!”
“恐怕無知的人是你!”楚天緩緩地從指揮部走了出來:“你已經觸犯軍法!”
寥寥數語,卻似乎蘊藉著一絲排山倒海般的怒意。楚天不是一個容易發怒的人,相反的是,他的冷靜自持、喜怒不形於色,隻是龍有逆鱗,觸之則是尋死,而楚天的逆鱗,無疑就是貼心紅顏和生死兄弟,今天見到阿紮兒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楚天火冒三丈,眼下若不是給沙城幾分麵子,他早就喝令屬下動手了。
楚天的眉宇間寒意密布,更有著一絲隱隱的血腥氣流露,攝人心魄,饒是身經百戰的方羅修,隻是被他的餘威所波及,就忍不住遍體生寒,但見到沙城在自己身邊,膽子又壯了起來。
沙城不置可否地哼了聲,走了上來指著楚天的鼻子罵道:“你才是觸犯軍法,是不是你罷免了黃師長,殺了他的親信,還把他關押起來呢?你知不知道臨陣換將的後果,將會導致軍心不穩,老將新兵憤憤不平,此戰不打已敗!”
方羅修也狐假虎威地喊道:“把我大伯放出來!”
怪不得跟黃光明像似,原來是親戚。
楚天踱步到沙城麵前,絲毫不畏懼他的氣勢,反盯著他說:“我是司令,我全權負責軍中大小事務,連張參謀長都用軍規要求自己,別說是小小的黃師長,就是你,也必須聽從我的命令,否則我一樣軍法處置你!”
沙城恨不得上來扇楚天幾個耳光,但也知道他是強硬的主,真撕開臉皮對著幹,自己還沒有幾分勝算,但眼下不出這口惡氣實在壓抑,咬牙切齒地說:“你是司令不假,但你會打仗嗎?你會部署嗎?”
老生常談!
楚天指著前方,淡淡地說:“沙城,我今天就打場勝仗,讓你心服口服!”
沙城不甘示弱地回應:“如果你能打退聯軍進攻,我就不追究黃師長的事。”
說話之間,聯絡官跑了過來,向楚天報告說:“司令,敵人開始進攻了。”
“轟!轟!轟!”整個河穀炮聲響起。
楚天急忙返回到前麵觀察部,沙城他們見到戰鬥開始,當下也不敢計較什麼,忙跟了進來躲避炮彈,用望遠鏡向下掃視,乖乖,整個河穀被聯軍炸得像開了鍋一樣,還有兩架飛機從南麵飛了過來,直衝沙軍陣地俯衝掃射。
楚天對聯絡官下達命令:“快!命令各部準備投入戰鬥!”
聯絡官迅速回答:“是!”
楚天在此次下達命令:“讓南線團長放棄陣地!讓緬軍過河。”
聯絡官迅速把命令發了出去,隨後,“叭叭叭”,三顆紅色信號彈升空。
沙城的臉色卻劇變,低聲吼道:“你瘋了,放棄陣地讓敵人過河?敵人過河平推,我們那就死定了。”隨即看著沙琴秀說:“琴秀,這小子明擺著是敵人奸細,他現在是要斷送沙家,斷送我們的地盤!”
沙琴秀淡淡地說:“我相信他!”
沙城怒吼起來,喝道:“我不相信他!方副官,把這小子押下去,我要親自指揮戰鬥!”
方修羅聽到沙城的話之後,拔出槍向楚天撲去,卻被眼疾手快的沙琴秀舉槍對準腦袋:“現在戰爭之際,叔叔如果胡亂生事,小心子彈無情。”
雙方的手槍衝鋒槍全都舉起,整個指揮部陷入內訌邊緣。
炮聲依舊轟著!連指揮部都微微震動!
沙城目光望著前線,再次怒責楚天:“為什麼不下令開炮還擊?”
沙琴秀替楚天回答,淡淡地說:“沒炮!”
沙城麵如死灰地盯著前沿陣地,喃喃自語:“完了,完了!”
楚天沒有理睬身後的瑣事,眼睛盯著前方,東西線的泰軍正跟沙家軍開戰,雙方打得都很激烈,雖然泰軍是沙家軍的數倍,但東西線兵團依靠文星河強烈的反擊,所以兩千沙家軍跟萬人泰軍一時之間難以分出勝負。
但楚天真正關心的是南線兵團,望遠鏡掃過,南線陣地上硝煙滾滾,爆炸聲響徹河穀,南線團長趁機抵擋不住按照計劃退出陣地,在退出陣地之前,南線的陣地上布滿了地雷,而對麵的緬軍以為有機可乘,忙蜂擁著過河。
當緬軍衝到南線陣地的時候,三顆信號彈升空,南線團長便讓人按動遙控器,地雷在陣地上開始爆炸。衝到南線陣地上的緬軍死傷慘重,南線官兵又趁機反撲陣地,沒有死的緬軍立刻下撤,南線官兵奪回陣地後,便向下衝鋒,追擊緬軍。
與此同時,戰區東線和西線部隊分出千餘人兩麵夾擊進攻,三路大軍如同三隻餓虎,撲向孤軍渡河的緬軍,整個河穀直殺得天昏地暗,沒有多久,五千緬軍早已潰不成軍,四處逃散,這場仗打得很順利,隻用了兩個小時,緬軍就被徹底摧垮。
楚天立刻命令南線兵團的千餘人乘勝渡河追擊,直逼緬軍前沿總指揮部,嚇得他們連滾帶爬地把指揮部挪向後方,泰軍見到緬軍慘敗,無奈之下隻能放棄死命交鋒的少量沙軍,向渡過河的南線兵團圍了過來,以此解救緬軍。
楚天讓聯絡官發出號令,讓南線兵團有組織地撤退,剛剛撤回到沙家的文星河沿,兩處的泰軍也瘋狂地撲到了沙灘,還沒有來得及渡河,楚天嚴肅地發出兩個陰森森的字:“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