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恭敬糅雜著安心的目光注視下,沙坤來到沙琴秀身側,沙琴秀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見了沙坤心頭思緒翻湧,也不知是委屈,抑或是感激,隻覺得鼻翼發酸,忍不住抱住沙坤的脖頸,“哇”地一下哭出聲來。
這才是親情!沙坤輕輕歎息。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沙琴秀哽咽不已,珠淚簌簌落下:“父親,女兒讓你受驚了。”
沙坤的心頭憐惜之意大盛,並想起昔日自己的固執,輕柔地替女兒擦拭著眼淚,柔聲安慰道:“琴秀,不哭不哭,你一直都是勇敢的孩子,你要繼續勇敢堅強,無論是沙家還是邦禪國,都不能少了你呢。”
宴會廳的軍官望著他們,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唐突,反而被他們父女的情感所感動,剛強的沙琴秀見到眾人盯著自己,忙不好意思地擦擦淚水,咬牙切齒地吼道:“父親,叔叔讓突突分子襲擊我,殺死了茗兒,還差點炸死我。”
沙坤點點頭,沒有說話!
張蕭泉也補上兩句:“我的兩個孫子也被劫持,十幾位保鏢死於非命!”
沙坤還是點點頭,沒有出聲,但目光已經盯著沙城。
楚天微笑著加上最後一根稻草,意味深長地說:“方茹茹也是他派去的!”
沙坤的目光射出冰寒,冷冷地說:“沙城,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沙城知道兵變無法和諧結束,於是淒然長笑:“現在還沒有到最後,誰笑在最後還不一定呢?大哥,不是我想造反,而是你在這個位置上太久了,你的光芒總是掩蓋著我的功績,我一日不坐上領導人的位置,就永遠不會受到尊重!”
換成平時,沙坤會為之打動,但今晚的沙城做事實在決絕,於是不置可否地道:“事到如今,多說無益,念在你我兄弟的分上,我不殺你,你讓士兵們放下武器投降吧!免得越陷越深,到時候我就難以保全你的性命了!”
沙城眼露凶光,聲音渾厚大吼道:“不殺我?但恐怕要被你軟禁餘生,我既然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不妨繼續走完最後一步,現在我掌控著宴會廳所有人的生死,如果你們不擁戴我,我殺了你們,整個沙家還是我說了算!”
沙坤輕輕歎息,不再說話!
楚天從後麵閃了出來,麵帶笑容地說:“沙將軍,你是否真的興奮過度了?你真的以為八百士兵就掌控了局麵?難道你沒有詫異我、張參謀長和沙先生是怎麼從你戒備森嚴中走到大廳嗎?你不妨回頭望望!”
說到這裏,楚天輕輕拍手,外麵的大燈全部打開,把宴會廳內外照射的宛如白晝。
沙城定定心神回頭望去,冷汗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多了近千人,看那裝飾都是近衛軍,全部持著衝鋒槍威懾著自己的士兵,應該說,自己帶來的八百士兵已經成了人家口裏的肉。
此時,聶無名領著五十近衛軍中走了出來,緩緩地來到宴會廳,淡淡地說:“少帥,我已經掌控了宴會廳外麵七百餘名沙城士兵,阿紮兒帶著五百精銳和重火力武器在兩個路口設立關卡,保證不會放過任何敵人!”
五十名近衛軍自發地端起槍,對準宴會廳的幾十號沙城士兵。
楚天點點頭,指著被控製的幾十名沙城士兵,平靜地說:“沙將軍,現在就剩下你光棍司令了,難道你還要做無謂的反抗嗎?”
沙城臉上陰晴不定,拳頭握得“啪啪”作響。
門口閃出幾個人,正是孤劍他們,暗暗地向楚天打了個搞定手勢。
接收到訊號,楚天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若有所指地說:“沙將軍的怒氣還真大啊,似乎可以把整個宴會廳炸成廢墟。”
這話似乎提醒了沙城,臉上閃過詭異之笑,從懷中掏出一個控製器,瘋狂大笑起來:“看來我沙城的後著還是有用的,忘記告訴各位了,昨晚我就讓人在宴會廳的底樓埋下幾百公斤的TNT炸藥,足以炸平這裏。”
宴會大廳微微騷動,但在沙坤地揮手示意之下迅速安靜起來。
楚天不置可否地望著他,沒有任何驚詫反應。
“說起來,這招還是跟楚天學的呢。”沙城總算拿到一點彩頭了,冷冷地說:“事已至此,我唯有把事情做到底了,還是那句話,除非你們擁護我沙城,否則大家同歸於盡,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能讓別人得到!”
顯然,他已經知道今晚的慶功宴會是讓楚天做總司令。
沙坤無奈地搖搖頭,痛心疾首地說:“沙城,你怎麼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沙城不理會沙坤,歇斯底裏地喊道:“擁不擁護?”